“郑大人此言差矣!减免钱粮,受益的是占田万亩却偷税漏税的士绅,还是无田无地的流民?”
他冷笑一声。
“去年陕西灾荒,士绅的田亩税免了,佃户的租子一分没少,流民照样饿死!这叫什么仁政?”
毕自严接过话头,抓起案上的卷宗,“哗啦” 翻到标红的那页。
“郑大人,臣带来了清丈田亩的详实数据,您听听!”
声音洪亮如钟。
“南直隶士绅占田九百三十万亩,占总田亩的九成二!陕西士绅占田七百八十万亩,占九成一!”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
“此次催缴的二百万两逋赋,一百六十八万两来自士绅,占比八成四!”
把卷宗 “啪” 地拍在案上。
“所谓‘横征暴敛’,不过是士绅不愿吐出口中肥肉的借口!”
郑三俊脸色一白,强撑着辩解。
“即便如此,大兴土木耗费巨大,胥吏趁机盘剥,最后还是百姓遭殃!不如减免钱粮,让利于民!”
“让利于民?”
毕自严嗤笑一声,又抓起另一本卷宗。
“郑大人可知江南佃户的日子?租种士绅田地,收成要交六成租!”
他翻到记录页。
“遇灾年颗粒无收,租子照样要交,交不上就卖儿卖女!万历年间三次减免钱粮,士绅的税减了,佃户的租子一分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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