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月面上母亲沉睡的轮廓,无声地翕动着嘴唇,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灵魂低语:
“…母亲…”
低语在冰冷的夜风中消散,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沉重的责任。
…
与此同时。
轮回庭。
绝对的死寂如同凝固的琥珀,包裹着这片被时空裁决戟强行割裂出的孤岛。
中央那片曾滋养白花的玉白色净土,连同那株水晶花茎,早已在花朵极致盛放后彻底崩解消失,只留下一片与其他区域毫无二致的冰冷银灰色地面。
唯有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血腥与白花清冽的奇异气息。
影风依旧枯坐在原地。
暗银长袍前襟,被记忆诅咒之匕贯穿心脏时喷涌的大片暗金血渍已然凝固成深沉的暗褐色,如同最丑陋的伤疤烙印在衣袍之上。
裁决戟横陈在他染血的膝头,戟身彻底被斑驳厚重的铁锈覆盖,曾经的神威荡然无存,如同一截被遗忘在时光长河中的凡铁废器。
戟身与戟刃连接处,那丛象征着月夜最后意志的水晶荆棘金属簇,中心只余下一个黯淡无光的凹坑,如同失去了眼珠的空洞眼眶。
他低垂着头,银色的碎发无力地垂落,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毫无血色的下颌。
胸膛不再起伏,生命的气息微弱到近乎虚无,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那只曾覆上采儿手背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指尖沾着干涸的血痂。
整个轮回庭,只有一处存在微弱的光源。
影风身前不远处,那片崩解的白花净土边缘。
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冰冷的银灰色地面上。
三岁模样的采儿。
她穿着小小的、同样素白的布裙,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丫,悬空晃荡着。
一头柔软的黑发扎成两个小小的发髻,圆润的脸蛋如同剥壳的鸡蛋,带着婴儿特有的粉嫩。
此刻,她正低着头,无比专注地摆弄着怀中那个破旧的、针脚粗糙的布偶。小胖手笨拙地揪着布偶的耳朵,又拍拍它的肚子,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发出含糊不清的、只有她自己能懂的咿呀软语。
那双大大的眼睛,是纯净剔透的琥珀金色,如同融化的蜂蜜,倒映着怀中破旧的布偶,充满了孩童最天真无邪的好奇与满足。
她玩得那么投入,仿佛这冰冷的轮回庭是她最安全的乐园,这破旧的布偶是她唯一的珍宝。时间在她身上似乎失去了意义,只有布偶和她小小的世界。
影风枯死般的气息,凝固的血迹,斑驳的废戟…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静谧中——
玩着布偶的幼年采儿,摆弄布偶耳朵的小胖手,毫无征兆地…停顿了。
紧接着,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那张粉嫩圆润、写满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所有的表情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瞬间抹去!只剩下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非孩童应有的绝对平静。
那双纯净剔透的琥珀金色大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投入了无形的石子,一圈冰冷的、纯粹由暗金构成的涟漪瞬间荡开,迅速吞噬了所有温暖的蜜糖色泽!
琥珀金瞳,在万分之一秒内,化作了两轮深不见底、仿佛能冻结时空的…暗金旋涡!在旋涡的最深处,仿佛沉淀着跨越了无尽轮回的疲惫。这种疲惫并非仅仅源于身体的劳累,而是一种对时间和空间的深深厌倦,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生生死死,却始终无法逃脱这无尽的循环。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洞悉万物的冰冷,如同宇宙中最寒冷的星辰,无情地俯瞰着世间的一切。这种冰冷并非来自于情感的缺失,而是一种对万物本质的透彻理解,使得所有的事物在她眼中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和温度。
而在这疲惫与冰冷之上,更有一种近乎非人的、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