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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摸了摸左眼上粗糙的纱布，感受着其下死寂的麻木和深处隐隐的悸动。
“我已经在地狱边缘走过几次了。”他扯出一个近乎惨淡的笑容，“不在乎再多走一遭。”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高岚看着他，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回椅子上。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年轻人的决心。
“李静，”林瑶拿起内部通讯器，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果决，“暂停所有其他方向的排查，集中所有资源，深度分析吴镜玄的学术背景、个人喜好、近期活动轨迹，尤其是他与那些石碑碎片、《检验格目》手札可能产生强烈执念的关联点！我们需要一个能让他无法抗拒的‘舞台’！”
“王刚，开始筛选局里最精锐的行动队员，制定多套应急突击和护卫方案。装备需要最高规格，包括应对可能出现的……非物理性威胁的防护措施。”
命令一条条发出，整个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目标明确——以陈启残破之躯为饵，布下天罗地网，引那深渊中的恶兽现身。
陈启重新靠回床头，闭上了右眼。窗外的雨声变得清晰起来。
左眼的麻木深处，那缕悸动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仿佛遥远的彼方，那个名为吴镜玄的存在，也感应到了这场针对他的、以生命为赌注的布局，正投来更加冰冷、也更加期待的“视线”。
舞台的幕布，正在缓缓拉开。
而陈启知道，当幕布彻底升起时，他必须站在舞台中央，用这双近乎失明、却连接着死亡本源的眼睛，去面对那个窃取了权柄的疯子，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终极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