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里都收到了提示。
“目标锁定，男性，身高约178，偏瘦，蓝色工装，推工具车，进入三楼东侧安全通道。王刚，注意拦截，保持隐蔽。”李静的声音迅速传来。
王刚眼神一凛，对身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动声色地向安全通道口靠近。
陈启的心跳有些加速。他不确定自己的感知是否百分百准确，万一错了……但他左眼那清晰的共鸣感却顽固地存在着。
几分钟后，王刚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和疑惑：“人控制住了，在通道下的设备层。工具箱检查过了，里面只有一些普通的扳手、螺丝刀和备用零件，没有发现异常物品。”
没有？陈启一愣。怎么可能？他明明感觉到了……
“把他带回局里，分开问话。”林瑶指示道，然后结束了与科室主任的交谈，礼貌地告辞。
回到指挥车上，气氛有些微妙。王刚看着陈启，眼神复杂，没有了之前的直接质疑，但也没有完全信任。
“工具箱里里外外都查了，甚至用了能量探测器，没有任何发现。”王刚说道，“那个人叫刘明，在这家医院干了五年维修，背景干净，同事评价也不错。他承认工具车轮子有点响，说报修过但还没排上。”
难道真是自己感知错了？陈启紧紧皱着眉，左眼处的共鸣感虽然微弱，却并未完全消失。他回忆着那一瞬间的感觉……惰性……内敛……
“李静，”他忽然开口，“能不能查一下，这个刘明，或者他的工具，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材料？比如，某种陶瓷？或者特殊的合金？”
李静立刻在电脑上操作起来，调取医院近期的采购记录、维修记录，以及刘明个人的消费记录等。
“有了！”几分钟后，李静指着屏幕上的一条记录，“大约一个月前，医院一批老旧病房的门窗锁具进行了统一更换。采购单里有几种不同型号的合页和插销，供应商是‘鼎鑫五金’。”她又调出另一份记录，“而刘明的个人网购记录显示，他在差不多的时间，从同一家‘鼎鑫五金’的网店，购买过一小盒‘高硬度陶瓷轴承’，理由是‘个人爱好，做模型用’。”
陶瓷轴承！
陈启的心猛地一跳！吴镜玄多次使用的媒介，就是陶瓷！
“问题可能不在工具箱本身，”陈启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悟，“而在那些看起来普通的‘零件’上！他可能用那些特殊的陶瓷轴承，替换了某些关键位置的普通轴承！那些轴承本身没有能量波动，但它们的存在，就像……调音器！可以在特定条件下，比如他推车经过时制造的特定频率声波，对周围环境的‘死线’产生极其微小、却可能致命的干扰！”
这个推测让车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清道夫”的手段已经高明到了利用环境声波和物理材料特性来杀人的地步！这远比直接的能量攻击更加隐蔽，更加防不胜防！
王刚看着陈启，之前的怀疑终于被一种凝重所取代。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立刻让人去检查那些更换过的锁具，特别是两名死者就诊时可能接触过的诊室或区域！”
调查，似乎终于撕开了“完美谋杀”面具的一角。
而陈启，用他那种无法被常规仪器验证的感知，第一次真正为团队指明了方向。
白大褂下的阴影，似乎比想象中更加深邃，也更加……善于利用光明的伪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