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侦组办公室的白板上,赵卫国和孙福生的案件信息被详细罗列,中间用粗重的线条连接着“清河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陶瓷轴承”这两个关键节点。突破带来的振奋尚未完全沉淀,更沉重的压力便已随之而来。
李静进入了近乎癫狂的工作状态。她的办公区域被更多的显示器和服务器机箱占据,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数据流、结构模型和频谱分析图。她对陈启能力的“量化”尝试,因为陶瓷轴承的实证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和方向。
“我们需要建立更系统的基准测试。”李静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到正在尝试适应团队节奏的陈启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之前零散的感知描述不够精确。我们必须测量出你的感知阈值、分辨率、持续时间,以及……副作用强度。”
陈启看着平板上她设计的测试流程,嘴角微微抽动。那上面罗列的项目,从“对不同材质物体自然死线的基础辨识”,到“对微能量干扰的敏感度分级”,再到“持续感知下的精神负荷曲线”,详尽得令人头皮发麻。
“这……像是要把我拆成零件来研究。”陈启忍不住吐槽。
“科学需要解剖精神,就像医学需要解剖肉体。”李静的回答冷静得近乎冷酷,“只有充分了解‘仪器’的性能,才能更好地使用它。林队也同意了。”
陈启看向林瑶的办公室,玻璃隔断后,林瑶正对着电脑屏幕凝神思考,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明确表示没有商量余地。
王刚吊着绷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保养武器,闻言抬头看了看,破天荒地开了口:“小子,忍着点。李博士虽然折腾人,但她弄出来的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这话算是他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陈启的接纳和对李静工作的支持。
于是,一场对陈启而言堪称“折磨”的系统测试开始了。
测试在办公室隔壁一个临时改造的、做了基础电磁屏蔽的房间里进行。陈启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头上戴着连接了更多线缆的、改进版的脑波监测设备,手腕上的生理监测仪也升级了版本。李静则在隔壁通过摄像头和传感器远程记录一切。
第一个项目是基础辨识。李静通过机械臂,向陈启展示各种物品——一块石头、一片树叶、一个金属块、一杯水……要求陈启描述其“死线”的形态、密度和“质感”。这个过程相对简单,但重复且枯燥,陈启感觉自己在重复上小学美术课。
第二个项目是敏感度测试。李静开始引入极其微弱的能量场,有些是纯粹的电磁信号,有些则模拟了之前案件中发现的、与吴镜玄力量同源的特定频率波动,要求陈启判断是否有“异物”干扰,并描述干扰的强度。这个阶段开始变得艰难,那些微弱的信号如同背景噪音,需要他全神贯注才能捕捉,左眼的压力明显增大。
第三个项目是分辨率与持续力测试。李静构建了更复杂的模拟环境,比如在一个布满正常“死线”的区域中,隐藏一个极其微小的、被“修改”过的节点,要求陈启找出它,并长时间维持对其的感知。这是最痛苦的部分,寻找那个节点如同大海捞针,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撕裂感让他几次险些呕吐,太阳穴突突直跳,左眼更是灼痛难忍。
“目标锁定,左前方三十度,距离两米,那个金属支架的连接处……”陈启的声音因为强忍痛苦而变形,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额发,“修改痕迹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刮过……”
隔壁房间,李静紧盯着屏幕。陈启的脑波图显示出剧烈的、异常活跃的峰值,心率飙升,皮电反应剧烈。她快速记录着:“主观描述:‘刮擦感’。对应物理参数:目标点施加了千分之三焦耳的定向声波微冲击,模拟轴承声波扰动。生理反应等级:b+,接近耐受极限。”
王刚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监控室,他看着屏幕上陈启苍白而痛苦的脸,以及那些剧烈波动的生理数据,眉头紧锁。他经历过无数残酷的训练和实战,但这种直接作用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