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你看作战士，了解你武器的后坐力。”林瑶纠正道，她的目光落在陈启被纱布覆盖的左眼上，“你的血，不能白流。每一次付出，都必须换来对等的情报或优势。”
这时，李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疑。
“等等……我在复盘公寓楼周边昨晚的所有监控录像时，发现了一个……异常。”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李静调出了一段经过增强处理的街面监控画面。时间显示是昨天傍晚，天色将暗未暗之时。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身形普通的男人，低着头，手里拎着一个看似装着工具的帆布包，从暖阳公寓三号楼的门前快步走过，很快消失在监控范围外。
画面很普通，几乎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这个人有什么问题？”王刚问。
“我调取了他出现前后十分钟，周边所有能拍到这个路段的监控探头。”李静快速切换着画面，“他从东边来，在西边路口拐弯后……就消失了。我追踪了那个路口之后三个街区的所有探头，再没有捕捉到他的影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能是巧合，或者他进了某个监控盲区然后换了装扮？”王刚推测。
“可能性很低。我计算过他行走的速度和方向，那个区域在那个时候的监控覆盖是连续的。”李静放大那个男人的背影，虽然模糊，但能看出他走路的姿态有一种异样的协调感，仿佛每一步都精确丈量过。“而且，你们看他的帆布包，在靠近公寓楼的时候，包的一个角落似乎……极其轻微地**鼓动**了一下，不像是风吹的。”
陈启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走到屏幕前。他看着那个模糊的灰色背影，左眼被纱布覆盖，无法感知，但一种直觉般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是他吗？”王刚的声音紧绷起来。
“无法确定。”李静摇头，“没有清晰面部，没有直接证据。但时间、地点、行为的隐蔽性……都太巧合了。”
林瑶盯着那个即将消失在画面边缘的背影，眼神锐利如刀。
“如果他真的出现了……那意味着，他对这次‘作品’的重视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他甚至可能……亲自来验收舞台。”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阻止了一次谋杀，似乎只是掀开了更大阴谋的一角。
对手的影子，在数据的缝隙和模糊的监控影像中，若隐若现。
而陈启左眼纱布下渗出的血迹，仿佛成了这场无形战争中，一个残酷而真实的刻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