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平板电脑,调出那个被高清拍摄下来的符号图像。
“这个符号,融合了至少三种不同体系的元素。”李静指着屏幕,“核心的‘眼睛’图案,与你在古籍中看到的‘守望者之眼’有七成相似,但细节更加复杂、扭曲,尤其是瞳孔部分替换成的‘非门’逻辑符号,这是一种极其粗暴的嫁接,象征着对‘观察’本身意义的否定或逆转。”
她滑动屏幕,放大符号外围那些细密的线条:“这些缠绕的线条,一部分符合某种已知的、古老祭祀仪式中用于引导‘能量’或‘注意力’的纹路,而另一部分……则与高精度电路板上的微缩布线图惊人地吻合,甚至符合信号传输阻抗最小的优化原则。”
“他将神秘学和现代电子工程学强行融合在了一起?”陈启感到一阵寒意。
“不止如此。”李静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我和几位符号学、信息学专家连夜进行了交叉比对和模拟分析。我们发现,这个符号本身,可能就是一个……**高度压缩的信息载体**。”
她调出另一幅图,那是计算机对符号线条进行拓扑学分析和频率解码后,还原出的一幅极其复杂、不断变化的动态几何图形,隐约构成了一棵枝桠扭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树”的形态。
“我们暂时称它为‘低语之树’。”李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根据有限的破译,这棵‘树’似乎指向了多个不同的地理位置,能量节点,甚至……时间片段。它不像地图,更像是一个……**索引**,或者说,一个庞大计划的**目录**。”
陈启凝视着屏幕上那棵仿佛在缓缓蠕动、散发着幽光的“树”,左眼的空洞感再次袭来,伴随着一阵细微的、仿佛来自极遥远之处的嗡鸣。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左眼。
“他在向我们展示他的……‘蓝图’?”陈启的声音有些干涩。
“或者,是在向你发出更进一步的邀请。”李静看着他,眼神复杂,“他称你为‘观察者’,他认为你能‘理解’。这个符号,或许就是他留给你的……**下一阶段的考题**。”
就在这时,陈启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他的左眼视野完全黑暗的情况下,那棵屏幕上的“低语之树”的影像,竟然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直接烙印在了他的意识深处!而且比屏幕上显示的更加清晰、更加生动!他甚至能“看到”某些扭曲的枝桠末端,连接着一些模糊的、如同人脸或痛苦嘶吼的轮廓,而树的根部,则深深扎入一片由无数扭曲死线构成的、黑暗粘稠的土壤之中!
一股冰冷、混乱、夹杂着疯狂低语的信息流,如同针尖般再次试图刺入他的大脑!
“呃!”陈启发出一声痛哼,手中的牛奶杯差点脱手。
“陈启!”李静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陈启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他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屏幕,但那棵“树”的影像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它……它是活的……”陈启的声音带着恐惧与难以置信,“它在……‘生长’……”
李静看着陈启痛苦的模样,又看了看屏幕上那个静止的符号,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吴镜玄留下的,不仅仅是一个符号,一句宣言。
他留下了一颗种子。
一颗扎根于陈启意识深处,不断低语、不断生长的……**疯狂之树的种子**。
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中,落下了帷幕。但解析“模式”的征程,非但没有结束,反而踏入了一个更加诡异而危险的领域。
真正的风暴,正在认知的层面悄然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