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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点了吗?”她的声音放缓了一些。
陈启微微点了点头,想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林瑶拿起一瓶水,小心地扶起他,喂他喝了几口。“别急着说话,保存体力。我们正在前往一个绝对安全的医疗点。”
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陈启缓了口气,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道:“镜子……”
林瑶从随身携带的装备包里取出那面紫檀木盒包裹的“观死镜”,放到他手边。“在这里,它很重要,我知道。”
陈启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木盒,心中安定了不少。他看向林瑶,右眼中充满了疑问。
林瑶知道他想问什么,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你们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墨脱林区的异常能量爆发和后续的激烈交火,已经引起了最高层面的注意。‘灯塔’的权限被临时提升,我被授权调动特殊反应小队前来接应。至于吴镜玄……”她看了一眼车队最前面那辆押运车,“他涉及的问题,远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和复杂。上面要求,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性命,厘清他背后的组织和……他所掌握的秘密。”
陈启闭上了眼睛,消化着这些信息。最高层面的注意……吴镜玄背后的秘密……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那个在意识深渊中惊鸿一瞥的、关于“钥匙”、“看守”与“门”的宏大谜团。
车队行驶了数小时,终于驶出了崎岖的山路,进入了相对平坦的地域。天色将明未明,东方泛起鱼肚白。
他们抵达了一处位于深山隐蔽山谷中的、外观看似废弃工厂的设施。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滑开,车队驶入其中,大门在身后无声闭合,将外界彻底隔绝。
内部是充满科技感的洁白通道和严格的安全检查。陈启、高岚和王刚被分别送入不同的医疗室进行详细检查和治疗,吴镜玄则被直接送往看护等级最高的隔离监护单元。
躺在柔软的病床上,感受着精密仪器监测着身体的各项数据,陈启紧绷了太久的精神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这一次,没有冰冷的深渊,没有混乱的线条,只有一片安稳的黑暗。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轻微的话语声唤醒。睁开眼,看到林瑶和高岚正站在床边,低声交谈着。窗外的光线表明已是白天。
“你醒了?”高岚看到他醒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的身体指标正在稳定恢复,但精神层面的创伤需要时间静养。”
陈启尝试动了动身体,虽然依旧虚弱无力,但那种散架般的剧痛已经消失,左眼窝也只有隐隐的麻木感。“好多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清晰了不少。
林瑶将一份初步的检测报告递到他面前,神色凝重:“陈启,关于你的左眼……或者说,你能力根源的检测,有了一些发现。”
陈启的心微微一紧。
“仪器在你左眼区域的能量残余中,检测到了一种极其特殊、从未被记录过的‘信息印记’。”林瑶指着报告上的一组复杂波形和数据,“它不像是一种单纯的能量,更像是一种……烙印,或者说,一种坐标。”
“坐标?”陈启不解。
“只是比喻。”高岚接口道,眼神中带着震撼与不可思议,“我们初步分析,这种‘印记’与你接触‘观死镜’,以及在意识层面触及‘死线之源’有直接关系。它似乎……在你身上,打下了一个属于‘守望者’体系的、独特的标识。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吴镜玄,甚至那伙追踪者,会如此执着于你。”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守拙先生留下的绢帛上提到‘钥匙’,吴镜玄和那些人也提到‘钥匙’……我们怀疑,你所拥有的这种能力,或者说,你现在这种独特的状态本身……可能,就是一把‘钥匙’。”
陈启怔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被纱布覆盖的左眼。这空荡的眼窝,这带来无尽痛苦与困扰的能力,竟然……是一把“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