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垢。
再旁边,是一位身着淡青色云纹长袍、气质相对温和些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是外务长老,青松。他身后半步,还站着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的青年,一身银白劲装,气息凝练,是掌门首徒,萧寒。此刻,萧寒的目光正毫不掩饰地落在沈沧澜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隐晦的排斥。
“云归,”刑律长老墨刑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如同寒铁坠地,“此子身染北境死地污秽,戾气缠魂,更有异瞳妖相,隐患深种。洗尘定轨,非同小可。你当真要收他为徒,引其入我云栖剑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洛云归身上,也顺带扫过她身后那个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的污秽身影。
洛云归的脚步停在寒玉石阶前。她没有回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那氤氲着寒气的洗尘池上,声音如同冰面摩擦,清晰而冷硬:“是。”
一个字。斩钉截铁。
墨刑长老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半阖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下暗流涌动的光芒。白无垢长老澄澈的冰眸则微微转动,视线落在沈沧澜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本源,带着一种纯粹到令人心寒的探究。青松长老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有忧虑。萧寒的嘴角则向下抿紧了几分。
“既如此,”墨刑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宣告仪式的肃穆,“洗尘定轨,启。”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洗尘台周围的空气骤然一凝!那悬浮在洗尘池上方的三盏命魂灯,火焰猛地暴涨!冰蓝、霜白、淡青三色光芒交织,化作一道柔和却无比坚韧的光幕,将整个洗尘台笼罩其中!
洛云归侧身,看向沈沧澜。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指令:“上去。”
沈沧澜猛地抬头,那双金银异瞳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茫然。上去?去哪里?那寒气森森的石阶?那看起来能冻碎灵魂的池子?
“上去!”洛云归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线,如同冰锥刺骨!
沈沧澜浑身一颤!来自北境冻土的本能求生欲和对眼前这个强大存在的绝对畏惧瞬间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那第一级寒玉石阶!
脚掌踏上石阶的瞬间!
“嘶——!”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要将脚底板连同骨头都冻裂的极致寒气,顺着脚掌猛地窜了上来!那寒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无视了他脚上厚厚的污垢和老茧,直刺骨髓深处!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一缩,差点滚落下去!
“继续!”洛云归冰冷的声音如同鞭子抽在他身后!
沈沧澜咬紧牙关,那点被北境磨砺出的凶性和狠劲被逼了出来!他低吼一声,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狼,手脚并用,疯狂地向上攀爬!
一级!又一级!
每一级石阶的颜色都在加深,寒气也在成倍增长!从浅青到深蓝,寒气从刺骨变成刮骨!他的手脚很快失去了知觉,皮肤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细微的冰晶碎裂声!体内那股源自北境的、混杂着冻土阴煞和血腥的污秽气息,似乎被这极致的寒气刺激得躁动起来,在他经脉中左冲右突,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痛苦低吼,汗水混合着污垢流下,瞬间又在脸上冻成冰壳。那只紧闭的左眼眼角,金色的瞳仁在眼皮下剧烈地滚动,仿佛随时要挣脱束缚!
下方平台边缘,几位长老沉默地看着。
墨刑长老面无表情。白无垢长老的冰眸中倒映着沈沧澜挣扎的身影,澄澈依旧,无悲无喜。青松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萧寒则微微皱眉,低声道:“如此污秽戾气,洗尘阶的寒气竟只能压制,难以根除……”
终于,沈沧澜爬上了最后一级深蓝色的石阶,浑身覆盖着厚厚的白霜,如同一个冰雕,滚落在洗尘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