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僵滞脱力!
砰!
一声骨肉撞击的闷响!
拳头狠狠砸在沈沧澜左肩肩窝靠下的硬骨头处!那层薄袄瞬间如同纸糊般被拳风撕开!沉重的力量如同攻城锤爆发!沈沧澜感觉自己半边身体瞬间被撞碎了!“咔嚓!”清晰的骨裂声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剧痛爆炸般在脑海里炸开!“噗——!”一大口温热的腥咸液体混合着唾沫碎片冲口而出!血雾在空中炸开!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眼前发黑!剧烈的恶心感和脑中的嗡鸣同时炸开!
砰!背部狠狠砸在擂台上!滑出丈许!距离崖边那翻涌着黑风死气的断崖不足两步!
冷!后背紧贴冰冷擂台的寒意瞬间直透脊椎!胸口的剧痛炸裂开来,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带着冰碴的钢针!嘴里满是浓重的铁锈甜腥!肩膀像是被生生撕裂,半边膀子都没了知觉。
擂台上那一声闷响像是砸进了人心窝子。
陈墨没追。拳收势稳,呼吸平稳,脸上那点生硬的冷峻添了点别的——一丝几不可察的烦躁。他刚才那拳的触感……不对劲。虽然实实在在砸在肉身上,也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但那小子身体的反震……过于“松散”?像打空了一个塞满棉絮又冻硬的破布娃娃,卸了大半力道,骨头裂没裂实在还两说。
风更大,刮得极光崖顶的碎石尖啸着划过地面。沈沧澜趴在那,脸贴着冰寒的石台,血沫子混着口水沿着唇角往下淌,滴落在冰冷的石面上,晕开一小团刺目的暗色。耳朵里灌满了风声,呜咽着,像无数冰刀在刮擦骨头缝。
痛楚如冰冷沸腾的岩浆,烧着骨头又冻着血肉。每一次试图呼吸,那钻心的刺痛就从肩膀炸到胸口。死气?陈墨拳头上那股山岩般的沉重杀意还没退干净,沉甸甸地悬在他后心。崖边的黑风卷起更刺骨的寒意,舔舐着后背。
不能死在这!这个念头像道冰锥,狠狠楔进昏沉的意识。骨头缝里那点冻僵的本能嘶吼着:打不过!走!
走得了吗?
沉重的、如同覆盖冰面的脚步声带着无形的压迫碾来!陈墨再次逼近!没跑!戒律堂弟子的字典里没这两字!既然没彻底趴下,那就打到他爬不起来为止!这一次,他身体的重心压得更低,如同一头耐心逼近猎物的猛犸巨兽。那双手套上流转的寒光隐隐,拳锋微微调整着角度。风声呜呜,那低沉得如同战鼓的重拳破风声再次凝聚!
来了!
沈沧澜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被拳头带起的劲风刺激的!
是光!
极其细微、如同幻觉般的景象在他模糊涣散的视野边缘一闪即逝——一股极其稀薄、如同极淡雾气般的……冰蓝微光?瞬间出现在他趴伏的上方——他左侧肩胛骨伤处,右侧腰腹可能被打击的位置……甚至包括他暴露在重拳路径中的后脑!
这光?哪来的?!
没时间细究!就在那微光一闪而过的刹那,他身体深处一股冻僵骨髓的本能猛烈地爆发出来!
动!
枯枝已经脱手!他猛地发力!不是翻滚——那太慢!而是以肩窝剧痛之处为支点,身体如同被冻硬的蟒蛇,猛地反向扭动、弹起!用那只勉强能动的、布满冻疮和血口的左臂,像盾牌一样屈肘!狠狠撞向他左前方——正是那层极淡冰蓝微光指向他腰腹软肋的位置!
呼——!
陈墨的重拳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腰和抬起的手臂空当轰了过去!猛烈的拳风将他破袄的下摆撕碎了一大片!
落空了?!陈墨冷峻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惊诧!自己封死死角的重击,这眼看就剩半口气的家伙凭什么躲?!不是好运!那姿势,那暴起的位置和时机,像是提前预判!
妈的!心头无名火腾地蹿高三丈!耻辱!被一个废物预判?脚步连环急踩!震得擂台上冰屑碎裂飞溅!双拳如暴风骤雨!擂台上瞬间布满沉重粘稠、交错咬合的拳锋残影!封死所有闪避空间!逼退?不!要碾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