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力量?
身体的翻转并未停止,下落之势也未完全消解。沈沧澜脑中一片空白,只凭着洛云归那句“把你自己当成风”的嘶吼在回荡!
风?!
在被冰冷寒意锁住暴走血脉、神志清醒的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在身体被风暴巨力裹挟着加速下坠、眼看就要跌入最暴烈的核心深渊的刹那,沈沧澜脑子里轰然一声!他鬼使神差地彻底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不再拼命抵抗那足以将他甩成无数碎片的旋转巨力!
身体骤然一轻!
没有僵硬的反抗,反倒像一片枯叶,又像是……一滴融入洪流的水?顺着这股裹挟着他的、庞大而混乱的巨力旋转方向,竟在极其短暂的瞬间获得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动态的“贴合”?
就在这诡异的一刹那,他那被冻得麻木、却因腕骨处那一闪即逝的温热而莫名“醒”过来的右手,几乎是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无意识地随着身体旋转的轨迹和下落的角度,朝旁边虚虚一划!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利刃割开坚韧油布的声音响起!
一缕极薄、极柔韧的银白色“丝线”,没有任何预兆地从他僵直的指尖弹射而出!那银线纤细如发丝,纯粹到极点,泛着冷月般的清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巧和锐利,毫无阻碍地切入了身侧一团如同厚重毡布般横亘翻滚的浓密灰色云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嘶啦……一道极其狭长、笔直、边缘光滑如镜的缝隙,竟在那狂暴的云涡壁上骤然显现!缝隙内部一片澄澈通透,完全隔绝了外部咆哮的风云乱流!
缝隙出现的刹那,沈沧澜那失控下坠的身体竟被一股顺着缝隙涌出的、相对平稳的气流托了一下!下坠的势头明显一缓!
银丝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缝隙也如同昙花一现,被奔涌而来的其他云流瞬间吞噬。
沈沧澜借着这一缓的力道,猛地吸了口气,如同快要溺毙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拼命地、本能地扭动身体,试图找回一丝平衡!
啪!
他重重地摔在下方一块突出的、布满尖利棱角、但好在还算结实的黑色怪石上!骨头撞石头的闷响清晰可闻!
“呃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尤其是后背和右臂,火辣辣的疼!他蜷缩在冰冷的石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混着冰冷的云气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糊在伤口上更是钻心地痛。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混乱得像塞满了糨糊。刚才那是什么?那道冰冷的寒流是师父出手了吗?那丝线又是怎么回事?是月华之力?还是……
洛云归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寒亭最边缘的岩石上,逆着风,目光如冷电,穿透了层层翻滚的云雾,牢牢锁定在下方那块黑石上蜷缩的身影。风扯着她的玄色袍袖,猎猎作响,如展翅欲飞的黑鹰。她按着膝上霜凝古剑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轻轻敲击了一下剑鞘冰凉的金属,留下一点淡淡的霜痕。
成功了?失败了?没人说话。
只有下方云海中,少年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山风永无止息的怒号。
“再试一次。”洛云归的声音毫无波澜,盖过风声传来。没有斥责,没有安慰,只有冰冷的指令。只是那道目光扫过他伏在粗糙黑石上、仍在微微颤抖的右手时,瞳仁深处,一丝极淡的疑虑,宛如冰层下的暗流,飞快地掠过。
沈沧澜挣扎着想抬起头,试图看清师父的表情,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后背的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就在他不经意地看向自己那只被石碴擦破、掌心还冒着血珠的右手时——
一股冰冷的、仿佛从骨骼深处渗透出来的寒意猛地攥住了他!心脏骤然一缩!
那只被师父凝练过剑意的草蚱蜢剑穗散发出的、能冻结他体内烬灭之力的寒流还未完全散去……可就在这只手掌的指尖皮肤上,刚才那道诡异银丝射出的地方,他清晰地看到……
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