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与呵斥!只见王砚气得脸色由红转白,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拨开身前畏缩的人群,几步就冲到了班头面前,手指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尔等......尔等身为朝廷胥吏,食君之禄!安敢如此目无法纪,欺压良善至此!我王砚一路行来,千里路途,所见所闻,皆是大宁法度森严,吏治肃然!百姓安泰!缘何......缘何到了你这青林县,尔等就敢如此丧心病狂,巧立名目,盘剥百姓,鱼肉乡里?!什么‘仓廪养护耗’?简直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大宁律法何在?!天理何在?!圣人之教何在?!”
王砚的声音洪亮,字字铿锵,带着读书人的凛然正气,瞬间引来了更多围观者,人群中开始响起压抑的议论和隐隐的附和声。
班头先是被这突然冲出来的穷书生吼得一愣,待看清王砚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背着破旧书箱,不过是个寒酸书生,顿时恼羞成怒,狞笑道:“嗬!哪钻出来的穷酸措大?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官府的差事?什么狗屁大宁律法?在这青林县,老子说的话就是王法!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连你一块儿抓!看你细皮嫩肉的,送到黑风矿上挖煤,正合适!包你脱层皮!”
“你......你们无法无天!丧尽天良!”王砚气得浑身发抖,但脊梁挺得笔直,毫无惧色,“我乃重德九年生员!有功名在身!现在就要见你们县令!更要上书州府,告发你们贪赃枉法,残虐百姓!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没有王法治得了你们!”
一介书生的他就这么把所有百姓护在身后,面前皆是恶鬼面相的狼与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