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是几声压抑而虚弱的咳嗽。
“请...请进。”王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病气和疲惫。
推门而入,只见王砚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是浓重的乌青,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厚被。他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书卷,见到叶洛和周沐清进来,礼貌性地努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气息微弱:“叶兄...周仙子...你们回来了?咳...咳...”
周沐清一双杏眼瞬间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病恹恹的王砚,脱口而出:“王砚?!你...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你不是还...”她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昨日山谷中那个眼神锐利、手段凌厉的“王砚”身影与眼前这个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的孱弱书生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巨大的反差让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昨天你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怎么今天又变回这副...这副样子了?”她差点把“病秧子”三个字说出来。
王砚闻言,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他费力地咳嗽了几声,喘息着道:“咳...咳...仙子说笑了...王某昨日...昨日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酸软无力,昏昏沉沉了一整天,只能勉强靠着床头翻几页书...哪...哪里有生龙活虎的迹象了?仙子莫不是...认错人了?”他的眼神迷茫而疲惫,全然不似作伪。
“你昨天明明...”周沐清急了,她分明亲眼所见!正要据理力争,却被旁边的叶洛不动声色地轻轻拉了一下衣袖。
叶洛上前一步,走到床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关切,顺势接过了话头:“王兄身体不适,还是好生休养为要。昨日之事,许是周仙子奔波劳累,又忧心王兄病情,一时恍惚看岔了。”他巧妙地替周沐清遮掩过去,随即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哦,对了,王兄昨日在房中休息,可有外人前来打扰?或是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