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这太医局的正堂之上,给太医局的最高领导当场扎上几针!
“狂……狂妄!!”
王太医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那逼近的、闪着寒光的针尖,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在太医局执掌牛耳多年,见过恃才傲物的,见过阿谀奉承的,可从未见过如此……如此不知所谓、胆大包天之徒!
竟敢不行礼!
竟敢直言上官有病!
竟敢……竟敢掏出凶器(在他眼里那银针跟凶器也差不多了)要给他扎针?!
这简直是太医局开衙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王太医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脸色由蜡黄转为铁青,猛地一拍桌子!
“砰!”
一声巨响,震得案上的笔架都跳了几跳。
“不成体统!简直不成体统!”他指着小泉,手指都在哆嗦,“苏弘文!这就是你担保的‘可造之材’?!如此狂悖无礼,粗野不堪,视规矩如无物!太医局是何等清贵庄严之地,岂容此等山野村夫放肆!”
苏弘文早已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连连作揖告罪:“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泉他……他久居山野,不通礼数,但医术确有独到之处,心是好的,心是好的啊……”
“心好?”王太医气得发笑,“我看他是胆大包天!拿着针就敢往上官身上招呼,若日后见了陛下,他是不是也敢如此‘关切圣体’?!”
小泉捏着银针,站在原地,看着暴怒的王太医和惶恐的苏伯伯,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无辜。他明明是一片好心,看出了病症,想及时救治,为何会引得对方如此大怒?这京城里的人,怎么都如此讳疾忌医?
阿蛮在一旁歪着脑袋,小声嘀咕:“恩公,这老头火气好大,是不是也该扎两针泻泻火?”
鹦鹉似乎被拍桌声惊到,扑棱着翅膀飞起,在堂中盘旋,尖声学舌,将王太医那气急败坏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成体统!”
“狂悖无礼!”
“山野村夫!”
鸟鸣声在寂静的正堂回荡,仿佛为这场荒诞的初见,敲下了一记无比讽刺的定音锤。
王太医看着眼前这捏着针一脸茫然的小子,那铁塔般傻愣的护卫,还有那只聒噪学舌的扁毛畜生,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强压下把这三人统统轰出去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苏弘文!管好你的人!否则,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这第一印象,何止是负分,简直是在王太医的底线之上,跳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破规矩”之舞。
苏弘文心中哀叹:完了,这下别说关照,王大人没当场把他们赶出去,都算是给苏家天大的面子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