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礼的具体日期,并向亲朋好友发出了请柬。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在这半年里,我一直忙碌着婚礼的各种细节,确保一切都能顺利进行。终于,婚礼的日子来临了,喜堂内燃着数百支红烛,将鎏金喜字映照得暖光流转。
新娘凤冠霞帔,大红盖头垂落细密流苏,遮住了眉眼间的羞怯。她指尖微攥着绣帕,听着堂外隐约传来的喜乐声,心跳如鼓点般敲在红绸铺就的毡毯上。
新郎身着大红蟒袍,身姿挺拔如松,胸前囍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他稳步上前,手中红绸的另一端递到新娘手中,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微微一颤。
司仪高声唱喏:“一拜天地——”
红烛噼啪轻响,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交拜的身影,在墙上重叠出一幅美丽的画面。新娘静静地站在那里,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皂角香,这股香气与烛火的暖意交织在一起,竟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作用,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二拜高堂——”随着司仪的高喊,我与王爷含笑端坐于高堂之上,虽然我们的鬓边已染霜华,但此刻眼中却盛着比烛火更亮的光芒。
“夫妻对拜——”当这声呼喊响起时,新娘微微仰头,透过盖头的缝隙,她瞥见了他玄色镶红边的帽翅正在轻轻晃动。
交拜礼成,喜乐声骤然高昂,仿佛要冲破屋顶,鞭炮齐鸣更是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新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新娘的盖头。
当盖头被揭开的一刹那,四目相对,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满堂的喧嚣声仿佛都退到了远处,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凝视。他的眼中是她熟悉的温和笑意,然而此刻却多了几分郑重。红烛的光晕洒落在他的眼底,漾开细碎的金芒,就像她腕间新戴上的赤金镯子一样,沉甸甸的,却暖得人心头发烫。
喜娘笑着将合卺酒送到两人手中,这杯酒象征着他们从此合二为一,相伴一生。殷红的酒液在杯中轻晃,映出一双含笑的眉眼。
夜深了,宾客们渐渐散去,新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红烛摇曳,光影斑驳,映照着新人羞涩又甜蜜的脸庞。新郎温柔地握住新娘的手,轻声说道:“往后余生,我定会护你周全,与你携手共度。”新娘脸颊绯红,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信赖与爱意。
我为两个孩子都娶了妻子,从此便将后院的管理事宜全权交给儿媳们去打理,自己则开始悠然自得地享受起养老生活来。
在这王府里待久了,难免会感到些许烦闷,于是我便常常前往庄子上跑马,以舒展身心。时光就这样在我的养老生活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晨曦微露,我早已端坐在海棠树下的乌木榻上,膝头摊开着一本线装旧诗集,手边的建窑茶盏里,半卷碧螺春正袅袅地冒着热气,茶香与晨雾交织在一起,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
那茶烟袅袅,如丝如缕,轻轻地缠绕着廊下悬挂着的鸟笼。笼中的画眉鸟似乎也被这茶香所陶醉,隔着那层眼纱笼衣,婉转的啼鸣声也变得柔和了三分,宛如天籁之音。
小丫鬟们轻手轻脚地忙碌着,她们更换了铜盆里的温水,那青玉簪挽起的鬓发,更是一丝不乱,显得格外端庄。
当廊外的日头爬到第三块青砖时,管家娘子前来回话。她禀报说,新贡的荔枝蜜已经收进了冰窖,而库房里的苏绣帐子也该拿出来晾晒了。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目光却依然停留在那“晚来天欲雪”的诗句上,手指缓缓摩挲着那泛黄的书页,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触摸到半个世纪前御花园里那株同样品种的海棠花。
阶前的青苔被清晨的露水浸润,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那绿色与砖缝里的三两片落瓣相互映衬,使得那落瓣愈发显得鲜红欲滴。
一位身穿青布衫的婆子缓缓地走过抄手游廊,她手中提着一只竹篮,里面装满了刚刚从后园采摘下来的茉莉。这些茉莉散发着清新的香气,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后园里那片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