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
紧接着,光幕上的画面骤然一变。
不再是毁灭,而是生机勃勃的南境。
肥沃的田野上,金黄的稻浪随风起伏,农夫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整洁的城镇街道,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孩童在街边嬉戏玩耍。
庞大的工坊里,机器轰鸣,工人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还有那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南境士兵,正在接受训练或帮助百姓重建家园……一片繁荣、安定、充满希望的景象,与北地如今的严寒、肃杀以及玄夜帝国统治下的沉重赋税形成了鲜明对比。
同时,一个清晰、沉稳,带着莫名说服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穿透了城墙,传入每一个士兵和百姓的耳中:
“北风城的将士们,同胞们!你们为谁而战?为那盘剥你们、视你们如草芥的玄夜贵族吗?为那刚愎自用、动辄打骂的呼延灼吗?”
“看看南境!这里没有苛捐杂税,没有贵族欺压!这里人人有田耕,有工做,有功者受赏,阵亡者厚恤!南境王林风,仁义布于四方,只诛首恶,不累无辜!”
“顽抗到底,唯有城破人亡,如同冰原要塞!弃暗投明,便是南境子民,共享太平盛世!何去何从,尔等自决!”
“不要再为暴政卖命了!打开城门,迎接王师!”
声音如同魔音灌耳,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守军的心理防线。
“胡说八道!妖言惑众!给我放箭!射碎那鬼东西!”
城楼上的呼延灼气得暴跳如雷,抽出佩刀指着空中的光幕怒吼。
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向天空,却毫无作用地穿过光幕,无力地落下。
这诡异的一幕,更添守军的恐惧。
“他说的是真的吗?南境……真的那么好?”
一个年轻的北地籍士兵喃喃自语,握着长矛的手有些松动。
“我表哥前年逃荒去了南境,去年托人捎信回来,说是在那边分了地,还进了工坊,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另一个士兵低声对同伴说道。
“可是,呼延将军他……”
“哼!呼延灼?他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人看过?粮食紧着他们的嫡系吃,送死让我们北地人顶在前面!”
不满和动摇的情绪在守军中迅速发酵。
与此同时,“龙牙”特战队化整为零,凭借光学迷彩和高超的潜行技巧,早已混入城内。
他们并未进行大规模的破坏,而是精准地将一份份用北地文字书写的招降文书,塞进普通士兵的营房,贴在街角的墙壁上,甚至直接送到了一些中下层军官的手中。
文书上详细列出了南境的优待政策:投降者,去留自愿;愿留下者,经整编后可加入南境军,待遇从优;愿归乡者,发放路费;针对北地籍将士,更有额外的安家政策。
夜色渐深,北风城内暗流涌动。
呼延灼焦躁地在将军府内踱步,外面的骚动和军中不稳的传言让他心烦意乱。
“将军,不好了!”
一名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第三、第七步兵营的人闹起来了,说是要……要将军打开城门,迎接南境王!”
“什么?”呼延灼目眦欲裂,“反了!都反了!给我调集亲卫营,把闹事的全都抓起来,就地正法!”
“将军,恐怕……恐怕不行啊!”
副将王贵一脸苦涩地劝阻,“现在军心浮动,不止第三、第七营,好多部队都有怨言。若是强行镇压,只怕……只怕会激起兵变啊!”
“难道就任由他们闹不成?”呼延灼一把揪住王贵的衣领,状若疯虎。
王贵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却还是艰难地说道:“将军,为今之计,唯有……唯有斩杀几个带头闹事的,以儆效尤,或许能暂时稳住局面……”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兵刃交击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