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机的嗡鸣声在BSL-4实验室里形成驻波,罗云朵的防护服内衬已被冷汗浸透。她注视着隔离舱内的血雪样本——那些本该是暗红色的冰晶,此刻正在零下170度的超导磁场中跳着量子之舞。电子显微镜的纳米探针刺入第23对染色体时,防护面罩突然结满六边形冰花,每个晶面都映着正在异变的基因链。
活体染色质开始自组织。AI的警告带着金属颤音。显示屏上,双螺旋结构正在重组为囚笼形态,每个碱基对都伸出青铜色的信息素触须。当罗云朵调整偏振滤光片时,囚笼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1998年的暴风雪从量子隧道喷涌而出。
幼年的自己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蹒跚,防护服内置的辐射计量器疯狂报警——那些雪片释放的费米子波包,正以每秒十亿次的频率轰击视网膜。三个模糊人影在前方忽隐忽现,左侧身影的左手缺失无名指,右侧的脖颈后有Ω型疤痕,居中者行走时在雪面留下DNA双螺旋状的凹陷。
等等我!伴随着这声稚嫩的哭喊,声音在超流体介质中迅速传播并发生扭曲,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拉扯。
七岁的孩子在雪地上拼命奔跑,每一步都在接触雪面的瞬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他的脚印不再是普通的印记,而是在接触雪面的瞬间量子化,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图案。这些图案在观测屏上呈现出青铜鸟喙的拓扑结构,让人不禁想起古老的传说和神秘的符号。
罗云朵站在一旁,惊愕地看着这一切。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凹陷与她三天前解剖的深海人鱼尸体的喉骨构造竟然完全一致!这一发现让她的心跳加速,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的疑问和猜测。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宁静。基因记忆载量超负荷!警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让人感到一阵恐慌。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警报声突然切换成了父亲临终时的咳嗽声。那熟悉的声音在罗云朵的耳边响起,让她的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恐惧。
紧接着,冷冻柜的防弹玻璃突然爆裂,发出清脆的声响。血雪样本在玻璃破碎的瞬间升腾起来,形成了一团玻尔兹曼雾气。这团雾气在负熵场中迅速凝结,逐渐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那个身影缓缓地抬起左手,露出了戴在手指上的蛇形戒指。戒指内侧的微雕清晰可见,正是罗云朵论文里的基因编辑图谱!
证人Omega该回到培养皿了。声波触发她小脑中的量子谐振器,实验室的日光灯管突然迸发1998年的暴风雪。质谱仪在雪中融化成记忆清洗舱的机械臂,天花板垂下神经探针组成的鞭毛群。罗云朵的后颈突然刺痛,那个自婴儿时期就存在的Ω型胎记,此刻正渗出青铜色的脑脊液。
在记忆清洗舱启动的瞬间,机械臂那液态金属制成的指尖如毒蛇一般,迅速而准确地刺入了罗云朵的太阳穴。
与此同时,她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冷冻舱的监控录像。时间显示为1998年11月15日凌晨,画面中,父亲正站在一个人鱼尸体旁边,小心翼翼地将某个胚胎植入其子宫。
罗云朵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随着镜头拉近,她清楚地看到培养液中的胚胎颈后浮出了一串绿色的荧光编码——CX-1037。
这串编码对罗云朵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正是陈蕊蕊的战术编号!
就在她惊愕之际,机械臂开始运作,无情地擦除着这段可怕的记忆。然而,就在记忆即将被完全抹去的一刹那,罗云朵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一股血腥味瞬间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与此同时,她的体内释放出了一种名为JX-92的受体蛋白。
量子回溯
血雾突然逆转坍缩方向,实验室的时空结构开始倒带。罗云朵的虹膜裂变成复眼结构,透过二十七年时空断层看见:
在证人保护中心那深深的地下三层,父亲手持青铜鸟喙,毫不犹豫地将其刺入了章路风婴儿那脆弱的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