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的遗留,能量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
他正对着微光细细审视,侧脸在漏进窗棂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清透,带着易碎的脆弱感,竟让人滋生出保护欲。
听到脚步声, 季予安猛地抬头,浅灰竖瞳瞬间蓄满警惕,浑身紧绷如弓,尖刺般的防备已然竖起。
手中的结晶被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便要投身战斗。
“你……是谁?”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个字都磕绊着,像是久未言语,声带都生了锈,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星辞推开门,军靴在地板上踏出闷响,打破了病房的死寂。
他斜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对方明显绷紧的身躯上,嘴角缓缓漾开一抹笑意,才开口唤道:“沈星辞。
季予安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费力消化这三个字。过了两秒才含糊地重复:“沈……星……辞?”
发音生涩,却透着股执拗的认真。
沈星辞低笑,从空间里取出一块蓝色结晶。
那是高阶丧尸才有的能量体,纯度极高,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能量波动清晰可辨,诱惑力十足。
“这个,要吗?”他把玩着手中的结晶,动作随性中透着掌控感。
季予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瞳孔微微放大,像被点亮的星辰。
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口水,却未挪动分毫,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星辞,像是在判断对方是否怀揣恶意,是否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已被骗过太多次了。
“给……我?”
他试探着问,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栗。
手指蜷缩了一下,渴望昭然若揭,如同濒死时望见生机。
“嗯。”
沈星辞颔首,故意将结晶往他那边递了递,语气里带着勾人的意味:“但你得跟我走。”
季予安怔住了,浅灰竖瞳里满是茫然,似乎没明白“跟我走”的含义。
过了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不……不去。”
他怕,怕这又是一场骗局,怕眼前的人也想将他关进牢笼,像从前那些人一样,抽取他的血液,研究他的躯体,将他视作怪物。
那种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沈星辞也不勉强,只是将结晶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那上面还摆着一盏生锈的台灯。
转身作势要走:“那我告辞了,结晶留给你。”
季予安望着他的背影,又看向床头柜上的结晶,那抹蓝光如此诱人。
手指动了动,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对结晶的极度渴求,一边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忽然低低地喊:“等……等等!”
沈星辞回头,挑眉看向他,眼神带着询问,仿佛在说“还有事?”。
季予安抿了抿唇,干裂的唇瓣泛着白,他像是攒尽了全身力气,才颤着声开口,带着浓重的迟疑:“为……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结晶?
为什么要带我走?
你不怕我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心底盘旋。
沈星辞走近,蹲在他面前,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能清晰地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实验室残留的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病毒味,竟意外地不难闻。
“因为你有用。”
沈星辞的声音很轻,尾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我需要你帮我找样东西。找到了,这样的结晶给你很多很多,管够。”
他故意加重了“很多很多”四个字,只见季予安的眼睛分明亮了亮,方才那点残存的警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渴望,连带着紧绷的神色都松弛了几分。
季予安盯着他看了半晌,浅灰竖瞳里情绪翻涌,像是在反复掂量他话语里的真假。
忽然,他缓缓点了点头,动作慢得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