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烟雾缭绕,陈旧的烟味混着劣质茶叶的涩气扑面而来。
四个中年男人围在桌前打麻将,其中一个正是李明,满脸油光泛着汗,出牌时手哆哆嗦嗦,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袖口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陆川泽刚在旁边的木椅坐下,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李明猛地跳起来,桌上的麻将牌“哐当”晃了晃,差点翻倒。
“你……你是谁?”
他声音发颤,眼神躲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裤缝。
“我是陆川泽。”
陆川泽开门见山,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那是李明和刘梅的合照,背景是陆家老宅的花园,照片边缘泛着黄,边角微微卷曲。
李明的脸“唰”地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手里的麻将牌“哗啦啦”散了一地。
“十八年前,婴儿房的监控是不是你弄坏的?”
陆川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压力,“把我抱走的人,也是你吧?”
李明刚要张嘴,手机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在嘈杂的茶馆里格外刺耳,屏幕上“刘梅”两个字跳得刺眼。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接,手腕却被陆川泽按住,力道不大,却纹丝不动。
沈星辞的声音带着冰碴儿钻进陆川泽的意识:“你杂货店的偷税记录,还有当年抱走婴儿的证据,我这里都有。
想知道后果吗?”
陆川泽下意识重复,语气竟和沈星辞如出一辙,带着腊月的寒意:“想知道后果吗?”
李明的心理防线瞬间垮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我说!是刘梅让我干的!她说只要把你弄走,明哲就能永远当陆家少爷……”
夕阳透过茶馆的窗户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把一切都染成悲壮的暖色。
陆川泽走出茶馆时,手里多了个U盘,金属外壳在夕阳下闪着冷光,里面存着李明的录音和转账记录。
“证据齐了,就差最后一步。”
沈星辞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像卸下了肩头的重负。
陆川泽抬头望向陆家别墅的方向,那里的灯光已经亮起,透着危险的气息。
“游戏该结束了。”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决绝,脚步坚定地走向停车场。
“嗯,该结束了。”
沈星辞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笑意,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陆川泽回到陆家别墅时,晚餐已经备好,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长桌上摆满了菜肴,陆明哲正给陆母夹菜,笑得乖巧,看见他进来,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冷意,又很快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
“川泽回来了,快坐下吃饭。”
陆父开口,语气平和,却少了往日的刻意热情,带着一丝疏离。
陆川泽在空位坐下,拿起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质筷身,感受着上面细密的纹理。
“听说养母住院了?”
陆母状似关心地问,眼神却瞟向陆明哲,带着一丝试探,“需要钱的话跟家里说,别硬撑着。”
“谢谢妈,不用了。”
陆川泽淡淡回应,语气听不出情绪,“手术安排在明天,专家已经联系好了。”
陆明哲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哥哥人脉真广,张教授可是出了名的难请,不知道是托了哪位大人物?”
他故意加重“大人物”三个字,话里藏着刺。
陆川泽抬眼,直视他的目光,眼神锐利:“或许是因为,人家更看重能力,而不是旁门左道。”
陆明哲脸色一僵,露出难堪。
陆母立刻打圆场,语气带着责备:“吃饭呢,说这些干什么。
明哲也是关心你。”
“刘梅的手机里,有当年和李明的通话录音备份,藏在加密相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