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辞笑得更欢了,伸手去挠他的腰侧,惹得荣时衍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红绳在两人腕间晃啊晃,把晨光都搅得碎了,落在地毯的颜料渍上,像撒了把金粉。
————
等他们终于从画室里出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荣时衍穿着沈星辞的备用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最显眼的那处还沾着点钴蓝,是昨夜沈星辞故意抹上去的。
左眉骨的颜料没擦干净,反倒衬得他眼底的琥珀色更亮了。
沈星辞在厨房煎蛋,荣时衍就靠在门框上看着,手里攥着那截红绳反复摩挲,指腹把绳结磨得发亮。
阳光穿过油烟机的玻璃罩,在沈星辞的侧脸投下片暖黄,让他握锅铲的手指都泛着层金边,连带着动作都染上了烟火气。
煎蛋的油星溅起来,落在他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把蛋白煎得边缘微焦,是荣时衍偏爱的口感。
你以前总说我煎蛋会糊。
沈星辞把煎得金黄的蛋盛进盘子,转身时正好撞上荣时衍的目光,对方的视线黏在他唇角,现在信了吧?老公什么都会。
荣时衍没说话,只是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着点未散的松木香。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你什么都好......就是嘴太坏。
沈星辞的动作顿了顿,忽然转身回抱住他,红绳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缠成死结。
窗外的鸽子又飞回来了,落在画廊的窗台上咕咕叫,爪子踢着窗沿的颜料管。
画架上,那幅码头朝阳图已经被补全了——两个男人的影子在晨光里交叠,红绳从画纸的这头缠到那头,把整个码头都系在了一起。
画角的签名旁,多了行小字,是用朱砂红写的,带着点未干的晕染:
我的时衍,和他赖一辈子的星辞。
荣时衍看到时,指尖在赖一辈子那几个字上磨了磨,忽然拿起画笔,蘸了点钴蓝,在旁边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沈星辞的名字,后面跟着个歪歪扭扭的。
沈星辞凑过来看时,正好撞见他耳尖泛起的红。
怎么不写我愿意
他故意用画笔杆戳了戳荣时衍的腰,难道想赖账?
荣时衍把画笔往颜料盘里一戳,溅了点蓝在沈星辞的手背上。
谁赖账了?
他闷声说,却在转身时,偷偷把那行字又描深了些,这字太丑,得重写。
沈星辞笑着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看着那行被描得发亮的小字。
晨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红绳缠着画笔的木柄,把颜料的气息、松木香,还有彼此的心跳,都缠成了团解不开的暖。
荣时衍描到第三遍时,沈星辞忽然伸手覆在他手背上,带着他的笔尖在字旁边画了个圈,把那字裹在里面。
这样就不丑了。他的呼吸拂过荣时衍的耳后,带着颜料的微涩,是我们俩一起写的,比什么都好看。
荣时衍的手顿了顿,指尖的钴蓝颜料蹭在沈星辞的手背上,和之前那点红混在一起。
他转头时,鼻尖正好撞上沈星辞的下巴,能闻到对方发间的颜料气,是那管被他攥了整夜的钴蓝,此刻混着松木香,成了独属于他们的味道。
饿了。
荣时衍忽然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左眉骨的疤痕被晨光晒得泛浅。
沈星辞低笑,捏了捏他的耳垂:刚不是还逞强?
他拽着红绳把人往厨房拉,荣时衍踉跄着跟上,后腰撞到画架,带得那幅码头朝阳图晃了晃,却没掉下来——画框背面被人钉了根细铁丝,缠在画架腿上打了个死结。
厨房的锅里还温着粥,是昨夜荣时衍趁沈星辞睡着时煮的,米香混着红枣的甜漫出来,把晨光都染得发暖。
荣时衍抢着要盛粥,结果手一抖,半勺粥洒在灶台上,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