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侧传来的称呼像把钥匙,猛地撬开了他记忆里最深的那把锁。
他想起七岁那年,在宫墙外的桃花树下,有个穿月白锦袍的小男孩凑在他耳边,也是这样奶声奶气地喊“阿辞”。
那时对方的呼吸带着糖葫芦的甜香,和此刻身侧的龙涎香混在一起,在意识里搅出片模糊的暖。
这个称呼像把钥匙,猛地撬开了他记忆里最深的那把锁。
他想起七岁那年,在宫墙外的桃花树下,有个穿月白锦袍的小男孩,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奶声奶气地叫他喊“阿辞”。
后来那男孩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他追上去时,被人用铁链捆住了后颈,磨得皮开肉绽。
“嗯……阿辞……”
沈一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指尖微微颤动,搭在膝盖上的手,忽然攥成了拳。
后颈的旧疤又开始发烫,这次却带着种奇异的暖意,像有人用温热的指尖,在那里轻轻摩挲。
沈星辞其实没睡着。
他能感觉到沈一的呼吸变了节奏,能听见那声模糊的“嗯……阿辞……”。
金环在被子底下转得飞快,环身的刻痕硌着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
原来不是错觉。
原来当年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不点,那个被父皇扔进暗卫营的“孽种”,真的活了下来。
————
晨光爬上窗棂时,沈一猛地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梦里的桃花树、月白锦袍、铁链的冰冷,还在脑海里盘旋。
他看向床榻,沈星辞已经醒了,正支着肘看他,眼底带着玩味的笑。
“做噩梦了?”金环在他指间转着,“喊什么呢?”
沈一的耳尖瞬间泛红,像被晨光染透的云霞。
“属下失态。”
他起身时,膝盖在脚踏上磕了下,发出轻响。
沈星辞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腹精准地落在他腕骨的薄茧上。
“你的梦话,比你的刀背有意思。”
他凑近了些,龙涎香混着晨露的气息,漫过沈一的鼻尖,“再喊一声听听。”
沈一的脊背绷得笔直,带着紧绷的力道。
“殿下说笑了。”他试图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沈星辞的指尖忽然滑到他的后颈,轻轻一挑,昨夜撕裂的衣领便再次敞开,露出那道蜿蜒的旧疤。
“这疤,”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种沈一不懂的怅然,“是铁链磨的?”
沈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
“疼吗?”
这个问题太突然,像颗石子投进沈一平静的心湖。
暗卫营的十年里,从没人问过他疼不疼。
他望着沈星辞的眼睛,那双总是浸着戾气的眸子里,此刻竟藏着点他读不懂的温柔。
“……早已不疼了。”
沈星辞松开手,金环转得更快。
“下去准备早朝吧。”
他躺回床上,背对着沈一,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对了。”
沈一停住脚步。
“把衣领缝好。”
沈星辞的声音从锦被里传出来,带着点闷响,“别让旁人看见。”
————
沈一走出寝殿时,晨光正好铺满整个庭院。
他抬手摸向后颈的疤痕,那里的温度似乎还没散去。
指尖触到耳后的朱砂痣,忽然想起系统昨夜亮起的红芒,想起梦中那个喊“阿辞”的自己。
偏殿的针线笸箩里,放着枚银质顶针,是先皇后的遗物。
沈一拿起针线时,指尖还在微颤。
缝补撕裂的衣领时,他的动作很慢,针脚歪歪扭扭,像个初学女红的孩子。
阳光透过窗缝落在针线上,泛着细碎的金辉,像极了记忆里桃花树下的光斑。
他不知道,此刻的寝殿里,沈星辞正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