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有为啊。”
户部尚书举杯时,眼神却冷冰冰的。
“就是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改掉暗卫的习气,学学孔孟之道?”
沈一没动酒杯,手指在桌子底下敲出暗卫营的暗号。
殿外的金鳞卫收到信号,悄悄围住了偏殿——那里藏着户部尚书养的死士。
刀上涂了西域的见血封喉毒。
“孔孟之道?”
沈星辞的金环在酒杯沿上转得轻响。
酒液晃出的波纹里,映出沈一耳朵后面朱砂痣的红光。
“本朝的江山,是靠马背上的刀枪打下来的,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话音刚落,偏殿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
沈一拔刀的瞬间,看见一支带毒的弩箭正射向沈星辞的后心。
箭杆上缠着户部尚书的私印,和三皇子府的蛇纹一模一样。
他飞身挡在新皇帝身前,动作快得像闪电。
箭头穿透王袍的声音闷得像敲鼓。
沈一低头,看见箭尾的红缨沾着自己的血。
正一点点渗进沈星辞的龙袍。
“拿下!”
沈星辞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凶狠,金环飞出去砸断了户部尚书的手腕。
“查!给朕往死里查!”
沈一的意识开始模糊,箭上的毒顺着血液蔓延,比牵机毒还厉害。
可他死死抓着沈星辞的衣袖,那处绣着的龙纹被血浸透,生出种奇怪的暖意。
像七岁那年,父亲教他握刀时手心的温度。
“别睡。”
沈星辞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带着金环的冷意和泪水的温热,“沈一,看着朕!”
沈一勉强睁开眼,看见新皇帝正用牙咬开箭杆。
血腥味混着龙涎香钻进鼻子,他突然笑了,手指蹭过沈星辞虎口的伤口。
那里的血还没干,和自己的血融在一起,在龙袍上晕出片暗红色的云。
“陛下……”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臣……做到了……”
做到了当年对父亲的承诺,守住了家国。
也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守住了他。
沈星辞抱着他冲出大殿时,夜露正浓,龙袍和王袍的下摆缠在一起。
根扎在同一片土地,生死都不分开。
————
沈一醒来时,窗外的玉兰花已经盛开。
新皇帝趴在他床边,金环从手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环身的断痕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他伸手想去碰那金环,却被沈星辞抓住了手腕。
新皇帝的眼底全是红血丝,手指蹭过他绷带下的伤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
“醒了?”
沈星辞的声音有点哑,“太医说你再晚一刻,神仙也救不活了。”
沈一没说话,反手握住对方的手。
新皇帝的掌心有层薄茧,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指节处还有道浅疤——当年在暗卫营,为了护他被烙铁烫的,到现在还留着淡淡的印。
“那些陷害赵家的人,”沈星辞的金环和他的银哨坠缠在一起。
“朕都处理了。你父亲的牌位,该进太庙了。”
沈一的喉咙动了动,突然单膝跪下,王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玉兰花瓣,碾出细碎的香味。
“臣,谢陛下。”
沈星辞却扶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朕说过,你不用称臣。”他从袖子里拿出半块玉牌。
和沈一的“守”字玉佩拼在一起,正好是个完整的“国”字。
“这是先皇后留下的,她说,等你回来,亲手交给你。”
玉牌的裂缝里还藏着血丝,是当年赵家被抄家时,先皇后攥碎的。
沈一摸着那裂缝,突然想起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