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上晕出一朵金盏花,比码头的血好看多了。
夜里的风掀起沈星辞的衬衫下摆,露出腰上贴着的纱布。
林遇安伸手想去按按,对方像被烫着似的缩了一下,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两个人的影子在火光里叠在一起,像两株缠在一块儿的忍冬藤,根在土里悄悄打了个结。
“别碰。”沈星辞把他的手掰开,手心的汗混着药香,“是炸药炸飞的木屑划的,没伤着骨头。”
低头的时候,他的头发扫过林遇安的手背,带着肥皂的清香味,把码头那股鱼腥味压得死死的。
收拾碗筷的时候,林遇安看见沈星辞的眼镜片上沾了点鸡汤。
伸手想去擦的那一刻,被沈星辞抓住了。
沈星辞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指腹,那里还留着拔鸡毛时沾的油,滑溜溜的像块暖玉。
“别动。”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气,“让我看看你的伤。”
林遇安的手背上有一道被芦苇割的口子,血已经凝成了暗红色的小点。
沈星辞突然低下头,用舌尖轻轻扫过那道伤口。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窜过,林遇安猛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对方拉进了怀里。
灶火的光在沈星辞的镜片上跳动,像撒了一把碎星星。
“老混混说,唾沫能止血。”
他的鼻尖抵着林遇安的头顶,声音里带着点薄荷糖的凉意,“比什么金疮药都管用。”
小豆子抱着枪打盹的呼噜声突然响起来,像只刚吃饱的小猫在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林遇安推了他一把,抬头却撞进沈星辞的眼睛里——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被灶火烤得快要流出糖来。
沈星辞突然低下头,眼镜框轻轻磕在林遇安的眉骨上。
没等林遇安反应过来,温热的呼吸已经覆上了他的嘴唇,带着薄荷草和鸡汤的甜香。
这吻轻得像羽毛扫过,却烫得林遇安心口发颤。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看见沈星辞睫毛上的芦苇絮落下来,飘在两人的鼻尖中间。
林遇安浑身一僵,脑子里像炸开了锅。
嘴唇上的触感还没散去,带着对方身上的药味和淡淡的甜味。
他下意识想往后躲,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连带着脖子根都烧了起来。
“鸡骨头得埋在金银花根底下。”
沈星辞松开手时,声音有点发颤,往树根处撒土的时候,指缝漏下的泥沾着点油星,“明年能开出双倍的花,香味能飘三条街。”
他蹲下去的时候,后颈露出一块白净的皮肤,林遇安看见那里有颗小小的红痣,像被雪盖住的红豆。
林遇安还愣在原地,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碰到的地方烫得惊人。
他偷偷抬眼瞅了瞅沈星辞的侧脸,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才那个吻像颗糖,在嘴里慢慢化开,甜得有点让人发慌。
————
收拾好行李的时候,月亮已经爬过了树梢。
沈星辞背着药箱,竹编的背带勒出锁骨的浅沟。
林遇安拎着油纸包着的半只鸡,纸上两个人交叠的指印被汗浸得有点潮。
“安哥,沈老师。”
小豆子把枪挎在肩上,枪托还留着他的体温,“我能跟你们去临州吗?”
沈星辞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指蹭过孩子柔软的头顶:“你得守着供销社。”
往小豆子兜里塞薄荷糖的时候,糖纸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等我们回来,新药铺的门槛要你刻上‘平安’两个字,刻深点,得经得住一百年的雨浇。”
走在铁轨上,林遇安听见沈星辞在哼歌。
调子软得像,和老混混临死前哼的有点像,却少了那份沉重,多了点金银花蜜的甜味。
“这是沈家的调子。”
他踢着脚边的石子,铁轨发出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