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冷气混着旧书的油墨香漫过来,带着点木质书架的沉味。
沈星辞用红笔在模拟卷错题旁画星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郁栖迟翻书的动静轻得像羽毛扫过棉絮。
阳光透过高窗斜切进来,在两人之间的空位投下菱形的暖斑。
沈星辞的手肘不经意碰到对方小臂,那截肌肉瞬间绷紧,像根被风拂得微颤的芦苇。
他低头勾了勾唇角,把摊开的错题本往中间推了推,铅笔在题目旁画了只歪猫,尾巴翘得老高。
郁栖迟的笔尖顿了半秒,眼角余光扫过那猫,耳尖在冷气里泛出薄红。
他抽过对方的错题本,红笔在猫尾巴上添了道弧线,像被风掀起的弧度。
“辅助线错了。”
他的声音压得低,混着纸张摩擦的质感,指尖点过那道题,指腹的薄茧蹭过纸面,“该连Ac。”
沈星辞凑过去看,鼻尖几乎蹭到对方手背。
郁栖迟刚洗过的手带着橘子牙膏的清甜味,混着旧书特有的霉香,在咫尺间漫成一团温雾。
“哦——”青年拖长了尾音,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对方,“还是我们郁大学霸厉害。”
郁栖迟没接话,只把笔记本往他那边挪了挪。
笔记工整得像印刷体,红笔标注的重点像串小火苗,烧在白纸上。
沈星辞指尖在纸上停了停,想起今早这人系领带时的笨拙,觉得这反差得可爱。
————
窗外蝉鸣突然变调。
“沈同学?郁同学?”
沈星辞抬头,看见班长林薇抱着书站在桌旁,眼镜滑到鼻尖,露出惊讶的眼睛。
她的目光在两人共享的错题本上打了个转,又落回郁栖迟腕间的银链——星芒纹随翻书动作轻晃,和沈星辞笔袋上的星星挂件像对孪生兄弟。
“好巧,你们也来刷题?”
林薇把书放邻桌,拉椅子的声响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格外清越,“这放周末,就卷成这样?”
郁栖迟“嗯”了声,把沈星辞散在桌角的橡皮往中间推了推。
动作自然得像呼吸,让林薇忽然想起上周班会,沈星辞说总丢橡皮,郁栖迟没说话,第二天就往他笔袋里塞了块新的——和自己那块一样,带着柑橘香。
“你们……”
林薇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小坑,忽然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沈星辞刚咬开的笔帽“啪”地掉在桌上。
他看了眼郁栖迟,对方正低头演算物理题,耳根却红得要滴血,握笔的指节泛白,像攥着什么滚烫的秘密。
“什么事啊?”
沈星辞捡起笔帽,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郁栖迟的腰,“班长可别造谣,我们是清白的革命友谊。”
“革命友谊会共用错题本?”
林薇挑眉,视线扫过郁栖迟正在讲解的题——红笔在沈星辞写歪的数字旁画了个小箭头,尾巴上还勾着颗迷你星星。
“上周模考,我看见栖迟帮你改英语作文,批注比老师还细,连标点都标了。”
郁栖迟的笔尖在“动量守恒”上洇出个墨点。
他想起今早沈星辞帮他系领带时,指尖划过喉结的痒,忽然觉得冷气像失灵了,空气里的柑橘味格外烫。
“我们……”
“是啊。”
两人的话撞在一起,像两颗星子相碰。
沈星辞转头,看见郁栖迟正望着自己,眼底的红比窗外晚霞还深。
他笑了,伸手替对方把额前垂落的碎发捋到耳后——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此刻却让林薇倒抽了口气。
“我们在一起了。”
沈星辞指尖停在郁栖迟镜腿上,声音轻得怕被风偷去,“昨天,他答应每天分我半颗橘子糖。”
郁栖迟喉结滚了滚,伸手握住沈星辞还停在镜腿上的手。
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叠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