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带着刺骨的凉意,垃圾桶散发的馊味混着落叶腐烂的气息,在巷口弥漫成一团浑浊的雾。
小狗缩在锈迹斑斑的铁桶后,蓬松的白毛被油污和尘土黏成一绺一绺,是被人丢弃般的模样。
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胃里空得发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往肺里钻。
圆眼睛蒙上了层灰,往日总是翘得高高的尾巴此刻蔫蔫地拖在地上,沾着草屑和泥点。
他明明是只血统干净的萨摩耶,却从有记忆起就在街头流浪,连安稳睡过一觉的窝都没见过。
“呜……”
喉咙里溢出微弱的呜咽,他试探着往前挪了两步,爪子踩在结冰的水洼上,瞬间冻得瑟缩了一下。
不远处的便利店亮着暖黄的灯,玻璃柜里的肉干仿佛在冲他招手,可他刚靠近两步,就被店员挥着扫帚赶了出来。
“去去去,脏死了!”
冰冷的呵斥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小狗夹着尾巴退回到垃圾桶旁,把脸埋进前爪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两脚兽总对自己皱眉,明明他只是想找口吃的,连别人扔掉的半个面包都要抢不过流浪猫。
风卷着落叶扫过他的脊背,冷得他忍不住缩成一团,把鼻子埋进蓬松却沾满污垢的尾巴里。
意识渐渐模糊,胃里的绞痛越来越剧烈,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巷口。
“啧,这谁家的狗?”
清朗的男声带着点漫不经心,在小狗混沌的意识里漾开圈涟漪。
他费力地抬起头,透过耷拉下来的睫毛,看到一双穿着米白色板鞋的脚,往上是卡其色的休闲裤,再往上……是张轮廓分明的脸。
男人半蹲下来,指尖悬在他头顶几厘米的地方。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那双微微上挑的笑眼,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饿坏了?”
沈星辞看着这只萨摩耶瘦得只剩皮包骨,却还是努力地睁着圆眼睛看他,尾巴尖下意识地轻轻晃了晃,带着快要凋零般的微弱。
小狗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干净又温暖。
这是他第一次在陌生气息里没闻到厌恶或警惕,他张了张嘴,想发出点声音,却只挤出个气音,然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小狗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地毯上。
暖烘烘的热气裹着他,鼻尖萦绕着肉香。
他猛地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餐桌上摆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切成小块的鸡肉,汤汁冒着袅袅的热气。
“醒了?”
沈星辞端着水杯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小狗这才看清,自己身上的脏毛被简单擦过,虽然还是乱糟糟的,但至少没有油污黏在皮肤上了。
他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却控制不住地盯着那碗鸡肉。
这是他第一次闻到这么纯粹的肉香,没有混着变质的酸味。
“过来。”
沈星辞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指尖在地毯上敲了敲,“没毒。”
小狗犹豫了两秒,肚子里的抗议声实在太响。
他试探着往前挪了挪,见男人没动,终于忍不住扑到碗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温热的鸡肉滑进胃里,熨帖着每一寸发紧的地方,他吃得太急,汤汁溅到鼻子上,也顾不上去舔。
沈星辞坐在旁边看着,忽然低笑了一声。
他伸手想去擦小狗鼻尖的汤汁,指尖刚碰到毛茸茸的一团,就被小家伙警惕地躲开了。
“胆小鬼。”
他收回手,靠在沙发上,看着这只萨摩耶把碗里的鸡肉吃得干干净净,连盆底的汤汁都舔得一干二净,圆滚滚的肚子渐渐鼓了起来。
吃饱喝足,小狗终于有精神打量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