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驶进东厂府邸,车帘便被沈星辞抬手掀开,玄色蟒纹衣袍扫过车辕,动作间自带威压,连周遭的空气都似凝了几分。
不等番子躬身站稳,他已先一步落地,目光扫过阶下众人,冷声道:“说。”
仅一字,却让前来禀报的番子心头一凛,连忙低头回话:“九千岁,天牢昨夜有不明人士试图接触林瑾,被拦下后当场咬毒自尽。
尸体已送殓房,衣着似三皇子府侍卫,指甲缝里有‘流金砂’碎屑。
林瑾今早突然翻供,称供词是东厂逼供所得,还吵着要见陛下。”
云晏安随后下车,刚要开口分析,却见沈星辞指尖已抵在腰间令牌上,指腹摩挲着令牌上的暗纹,语气没半分波澜:“流金砂、三皇子府侍卫、翻供——倒是把‘栽赃’的戏码摆得明明白白。”
他抬眼看向番子,目光锐利如刀,“尸体身上除了金粉,有没有胁迫伤?毒丸是不是西域‘牵机毒’?三皇子府近三月与西域商人的往来记录,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
一连串指令清晰利落,番子不敢耽搁,躬身应道:“是!仵作正在查验尸体,属下方才已让人去查采买记录,这就去催!”
云晏安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刚要说话,沈星辞已转头看向他,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决断:“你去前院盯着天牢,调两队精锐守在牢门外,林瑾若再闹,直接用东厂刑具镇住——记住,别伤他性命,留着他还能钓出背后的人。”
“放心。”云晏安点头,转身时又被沈星辞叫住。
他回头,见沈星辞递来一枚小巧的银令:“拿着这个,调人、查卷宗都能用,不必事事向我请示。”
云晏安接过银令,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觉心头一稳——这是沈星辞对他的信任,更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他颔首:“你去殓房,我处理完天牢的事,就把三皇子府的采买记录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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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殓房阴冷潮湿,仵作正用细针挑着尸体指甲缝里的金粉,听见脚步声便连忙起身,刚要行礼,就被沈星辞抬手制止:“直接说发现。”
“回九千岁,尸体脖颈有细线勒痕,应是死前受过胁迫。毒丸确是‘牵机毒’,腰间还有令牌砸伤的痕迹,形状与三皇子府令符一致。”
仵作指着尸体的伤口,语气恭敬,“另外,袖口的海棠花纹虽是三皇子府样式,但针脚粗糙,像是临时绣上去的。”
沈星辞俯身,指尖在尸体袖口的花纹上轻轻一捻,指腹沾了点丝线碎屑,眸色更沉:“故意留线索让我们查三皇子,再借机反咬东厂栽赃——他倒会借刀杀人。”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尸体,“背后若没人撑着,三皇子没胆子动边关将领的事。
你把尸体上的所有痕迹整理成文书,重点标下毒丸的成分和令牌伤口的尺寸,一刻钟后送到我书房。”
“是!”仵作连忙应下。
沈星辞刚走出殓房,就见云晏安拿着一卷卷宗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供词的侍卫。
“三皇子府的采买记录查到了,近三月有两笔西域药材采买,经手人是他的心腹太监,我让人去查药材去向时,还审出天牢看守的供词。”
云晏安将卷宗递过去,“昨夜那人曾给林瑾递过纸条,虽被截下,但上面的字迹……像是东宫的人写的。”
沈星辞接过卷宗,快速翻到采买记录那一页,指尖在“西域药材”几个字上顿了顿,冷笑一声:“太子倒是沉不住气,刚养病就敢掺和林家的事。”
他抬头看向云晏安,“你让人盯着东宫的往来信件,尤其是与三皇子府的接触,有任何动静立刻报给我。”
“已经安排好了。”
云晏安点头,“另外,张嬷嬷说宫里李总管来了,在正厅等着,说要单独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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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辞快步往正厅去,刚进门就见李总管捧着紫檀木盒子,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九千岁,陛下让老奴送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