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篮球调解事件”后,陈屿川明显感觉到,他和青峰、桃井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系统界面上,代表好感度的进度条(他脑补的)似乎已经稳稳停在了“友善”以上,并且还在缓慢增长。最直观的体现就是,青峰大辉不再试图啃他的脚丫了(谢天谢地),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亲近——比如爬过来重重地拍他的肩膀(婴儿版),或者把他正在玩的玩具抢走,然后期待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快来追我呀!”(陈屿川:……并不想。)
桃井五月则更加黏糊,经常爬到他身边,把自己软乎乎的脸蛋贴在他的胳膊上,或者试图把手里沾满口水的磨牙饼干分享给他,眼神真诚得让人无法拒绝(物理上无法拒绝,因为她会直接塞)。
陈屿川一边承受着这甜蜜(?)的负担,一边努力适应着提升后的身体协调性。他发现自己对手指的控制精细了不少,能更稳当地抓住稍大一些的玩具,摇晃、敲打的动作也更有目的性。翻身更是利索了许多,甚至开始尝试用肚子顶着地面,撅起屁股,为爬行做准备了。
这一切看在妈妈们眼里,自然是“小川川发育得真好”、“真聪明”的夸奖。只有陈屿川自己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被系统逼的,有多少是被青峰卷的,还有多少是为了在桃井的“口水分享”下保住清白(?)而激发的求生欲。
三家妈妈的聚会愈发频繁,地点也不再局限于楼下小花园,有时会轮流到各自的家里做客。
这天,轮到了陈屿川家。公寓不大,但收拾得整洁温馨。大人们在客厅聊天,三个小不点被放在铺着厚地毯的卧室地板上,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
青峰一进门就眼尖地发现了目标——一个挂在婴儿健身架上的彩色小篮筐,篮筐下面还吊着一个红色的小软球。
“啊!球!框!”他兴奋地大叫,手脚并用地快速爬向健身架,一把抓住那个小软球,试图把它塞进那个小小的篮筐里。可惜准头欠佳,动作也笨拙,球总是撞在篮筐边上弹开。
但这似乎激发了青峰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他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尝试,嘴里发出用力的“嗯嗯”声。
桃井则对陈屿川的一个音乐不倒翁产生了兴趣。她趴在地上,用小手一次又一次地把不倒翁推倒,看着它晃悠着立起来,发出清脆的音乐声,她就开心地咯咯笑。
陈屿川……陈屿川在尝试爬行。他撅着屁股,用胳膊支撑起上半身,努力想要让膝盖配合向前挪动。样子十分滑稽,进展十分缓慢。
一时间,卧室里充满了各种声音:青峰用力塞球的哼哼声、桃银推倒不倒翁的音乐声和笑声、以及陈屿川累得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突然,“哐当”一声。
青峰用力过猛,整个健身架被他拉得歪倒下来,虽然不重,但也把他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倒下的架子。
桃井被声音吸引,转过头,看到歪倒的架子和坐在地上的青峰,又看到滚到自己脚边的小红球。她好奇地捡起球。
青峰反应过来,立刻看向桃井手里的球,又想冲过去拿。
陈屿川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又来?他可不想再当一次调解员,累死个婴儿了!
情急之下,他目光扫过旁边小桌上妈妈给他准备的奶瓶。灵光一闪!
他停止爬行,努力坐起来,伸手指着那个奶瓶,对着眼看又要起争执的两人,发出了一个清晰了不少的音节:“奶……喝!”
青峰和桃井的动作同时顿住,齐刷刷地看向陈屿川,又看向他指着的奶瓶。
对于婴儿来说,“喝奶”这个词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青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觉得有点饿了。桃井也放下了球,看向奶瓶,舔了舔嘴唇。
陈屿川趁热打铁,继续用他有限的婴儿语和肢体语言努力表达:“一起……喝……”
他先指指青峰,再指指桃井,最后指指自己,然后双手做出抱奶瓶的动作,嘴里发出“咕咚咕咚”的拟声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