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惊涛骇浪，在成人的世界里或许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在孩子纯净的眼中，却可能折射出模糊而令人不安的倒影。
这天下午，司机照例去幼儿园接嘟嘟。往常，小家伙总是像只欢快的小鸟，一出校门就扑过来，叽叽喳喳地讲述一天的新鲜事。可今天，他却耷拉着小脑袋，慢吞吞地走过来，任由司机伯伯把他抱上车，系好安全带，整个过程异常安静。
回到家，田恬正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尝试新学的糕点。听到动静，他笑着回头：“嘟嘟回来啦？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爸爸做了你爱吃的小熊饼干哦！”
嘟嘟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呼着跑过来，而是站在玄关那里，小手揪着书包带子，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田恬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裱花袋，擦干净手，走到嘟嘟面前蹲下，柔声问：“怎么了宝贝？谁惹我们嘟嘟不高兴了？”
嘟嘟抬起头，大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小嘴一瘪，带着哭腔问：“小爸爸……什么是‘坏人’呀？”
田恬心里“咯噔”一下。他轻轻把嘟嘟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怎么突然问这个？是谁跟嘟嘟说了什么吗？”
嘟嘟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是……是班上的小虎……他说，他说大爸爸和小爸爸是坏人……是骗子……欺负别人……其他小朋友也看着我……”
田恬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网络上的污水，最终还是溅到了孩子身上。他抱着嘟嘟的手臂微微收紧，一股混杂着愤怒和心疼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温柔：“嘟嘟，看着小爸爸。”
嘟嘟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
田恬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首先，小爸爸和大爸爸，都不是坏人。我们没有欺负别人，是有人在说假话。”
他顿了顿，用更简单的语言解释：“就好像，嘟嘟画了一幅很漂亮的画，但是有个小朋友因为嫉妒，非说嘟嘟画得丑，是抄袭他的。你觉得那个小朋友说得对吗？”
嘟嘟用力摇头，小脸上带着愤慨：“不对！他撒谎！”
“对，他撒谎。”田恬肯定道，“现在，就是有一些像那个小朋友一样爱撒谎的大人，在说爸爸们的假话。他们是不对的。”
“那……那为什么小虎要说？”嘟嘟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好朋友会这样说。
“因为小虎可能听他的爸爸妈妈说了这些假话，他还不懂得分辨。”田恬耐心地引导，“所以，当别人说假话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嘟嘟想了想，握紧了小拳头，声音带着一丝勇敢：“要……要告诉他，他说得不对！”
“嘟嘟真棒！”田恬亲了亲他的额头，毫不吝啬地夸奖，“你今天有没有告诉小虎，他说得不对？”
嘟嘟点了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说了……我还推了他一下……老师批评我了……”
田恬心里一软，既心疼又骄傲。他搂紧儿子：“嘟嘟保护爸爸，很有勇气，爸爸特别开心。但是推人是不对的，下次我们可以大声地告诉他‘你说得不对，我爸爸是好人！’，或者告诉老师，好吗？”
“嗯！”嘟嘟重重地点头，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不少，他搂住田恬的脖子，依赖地蹭了蹭，“小爸爸最好！大爸爸也最好！你们不是坏人！”
“对，我们不是。”田恬抱着他，感受着怀里小家伙温暖的体温和全然的信任，心中那片因网络暴力而泛起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晚上祁樾回来，田恬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祁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冷厉。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先去了儿童房，陪着嘟嘟玩了很久，直到把他哄睡。
从儿童房出来，祁樾直接去了书房，拨通了幼儿园园长的电话。他的语气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园长，我是祁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