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第一枚鱼-8呼啸出膛时,后坐力将她掀翻在地。第二枚她单膝跪着发射,像古代弓箭手般凭感觉微调了3度。
两枚导弹拖着尾焰钻入大海。苏兰不知道它们能否命中,但看见弹道轨迹时,她想起父亲失踪前最后的话:阿兰,大海从不会辜负真心对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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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号潜艇指挥舱
声呐官的山本突然瞪大眼睛:高速物体入水!两枚!方位——
警报声淹没了他后面的话。佐久间舰长刚来得及喊出紧急下潜!,艇身就剧烈震动起来。第一枚鱼雷在安全距离外被诱饵引爆,但第二枚...
巨大的爆炸声从尾部传来。所有灯光瞬间熄灭,应急灯亮起时,佐久间看见深度计指针疯狂旋转——他们正在失控下沉!
推进器舱被毁!进水无法控制!损管队长满身是血地爬进来,必须上浮!
佐久间抓过通讯器:全体注意!弃艇准——
第二波爆炸撕开了耐压壳。海水以每平方厘米30公斤的压力涌入指挥舱,将他的遗言永远封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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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号报务室
海水已经漫到林雨晴的腰际。这个23岁的通讯兵坚持发送了最后三组战场数据,现在正用身体挡着涌向加密机的海水。
雨晴!快走!战友在门外喊,舰尾开始下沉了!
林雨晴摇摇头,继续敲击电键。水中的电流开始刺痛她的双腿,但父亲——那位老电报员——说过,战场通讯就是战士的生命线。
当海水淹没胸口时,她突然想起军校毕业那天,父亲用老式发报机发来的摩尔斯电码:你是我的骄傲。现在,她颤抖的手指敲出了同样的内容,不知父亲能否收到。
水面上最后浮现的,是她用口红写在控制台上的字:祖国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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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号舰艏
周海峰是最后一个离舰的人。倾斜的甲板让他每走一步都像在爬山,海水已经舔舐到主炮塔基部。
他从口袋里掏出女儿上周寄来的信。这个单亲父亲把信读了三十七遍,能背出每个标点:爸爸,我考上海军军医大学了!等你巡航回来,我们一起吃火锅...
信纸被小心折好,塞进一个玻璃漂流瓶。与它作伴的是一枚从北洋水师致远号沉船打捞的铜纽扣,上面还带着1894年的海锈。
周海峰亲吻瓶口,将它抛向波涛。瓶子在血色海面上起伏几下,很快消失在浓烟中。
当救生艇驶离百米后,他看见湘潭号的舰艏最后昂起,像不屈的头颅。那两面旗帜依然飘扬,直到海水将它们一同吞没。
远处的山东舰航母上,汽笛长鸣,所有舰员列队敬礼。这哀鸣穿越百年,与1894年北洋水师的最后时刻遥相呼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