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脸色苍白如纸。他艰难地回头望去,只见那恐怖的地肺幽焰,如同拥有生命的黑色巨兽,在通道的入口处剧烈地翻滚、涌动,张牙舞爪,却仿佛被一层无形无质、却坚不可摧的界限牢牢阻挡在外,任凭其如何冲击,都无法越雷池一步。
暂时……安全了。
他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微微一松,随之而来的是几乎将他淹没的疲惫与虚弱。他喘息着,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缓缓直起身。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有机会和精力,仔细打量自己所处的这片奇异环境。
下一刻,他瞳孔急剧放大,呼吸为之彻底停滞,仿佛连心跳都在这一刻漏跳了半拍。
眼前,是一个超乎他想象极限的、无法用言语准确估量的巨大地下空间。
抬头望去,穹顶高远得不可思议,没入无尽的、纯粹的黑暗之中,以他强化过的神识,竟也完全探测不到顶部所在。
唯有点点巨大无比的、如同沉睡的赤红眼眸般的菱形晶石,零散地镶嵌在那无边的黑暗穹顶之上,投下冰冷而古老、不带丝毫感情的光辉,勉强照亮了这片亘古死寂之地。
脚下,是无比平整的黑色地面,光滑如镜,清晰地倒映着穹顶那些冰冷的赤红眼眸,使得整个空间显得越发诡异而空旷。
地面的材质非金非石,触手冰寒刺骨,这种冰寒并非温度的低,而是一种直透灵魂的、沉寂万古的寒意,与周遭那足以焚灭金丹修士肉身的极致高温,形成了极端诡异、令人难以理解的对比。
而在这片广阔空间的绝对中心,视线的焦点所在,赫然矗立着一座。
一扇高达百丈,仿佛连接天与地的巨型石门!
门体呈现出一种混沌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暗灰色。
仔细看去,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复杂到极致、繁复到看一眼就让人神魂眩晕、几欲呕吐的天然纹路。
这些纹路绝非任何已知的阵法或者符文体系,它们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确凿无疑的速度流动、变幻着。
隐约间,仿佛能看到其中在不断地演绎、阐述着宇宙星辰的生灭、时光长河的流淌等至高的道理。
门框之上,没有任何具体的图案、雕像或者文字,只有无数细密如恒河沙数、大小不一的微小光点。
在缓缓地明灭、闪烁,共同构成了一幅无时无刻不在缓慢演变的、浩瀚无垠的立体星图。
一种完全超越了岁月流逝、凌驾于凡俗众生之上的苍茫、缥缈、威严、古老的神秘气息,从这扇石门之上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地笼罩着整个空间,镇压着一切。
仅仅是站在这扇巨门的远处,王平就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狂风中的一粒尘埃,随时可能被这股宏大的气息吹散。
体内原本流畅运转、自成一体的五色神光,此刻运行变得无比滞涩、沉重,仿佛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光芒都黯淡了许多,运转速度不足平日的三分之一。
这扇门……与他在下界、在灵界所见识过,书籍中读到的任何遗迹、任何法宝、任何阵法都截然不同。
它散发出的,是一种近乎之本源的气息,高高在上,漠视着时空与众生,仿佛它本身,就是一种永恒的规则体现。
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在距离石门尚有数百丈远时,就清晰地感到一股无形而庞大的阻力。
越是向前,这股阻力就越大,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他尝试着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出,然而神识在离体不过数丈之后,便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混沌而宏大的气息彻底同化、吞噬,没有反馈回任何有效信息。
他运转目力,将灵力汇聚于双眼,仔细观察。
石门紧紧地闭合着,门缝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仿佛它天生便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从未想过要为谁开启。
门上那些流动的纹路与变幻的星图,蕴含着难以理解、无法揣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