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当初支持她去追求梦想一样……
然而，陆景深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低沉：“但是，这个决策函数……引入了一个新的、权重极高的变量。”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林夕，“就是我们刚刚确定的……‘系统扩展’计划。”
他拿起平板电脑，快速调出一个简易的界面，上面是他习惯用于辅助决策的加权评分模型。他指着几个关键参数：“机遇的职业价值权重，设为A。异地时长（12个月）及其对现有情感连接稳定性的潜在负面影响权重，设为b。而‘系统扩展’计划延迟执行（至少12个月，且伴随异地状态的不确定性）所带来的……机会成本与情感成本，”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在那个参数上重重敲了敲，“权重，我设为c。”
他抬起头，直视林夕，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坦诚：“在我的评估体系里，c的权重……远高于A。”
林夕怔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他屏幕上那个简单的模型，看着他那句“c远高于A”的陈述，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酸涩滚烫的情绪瞬间涌上眼眶。
他是在告诉她，在他心中，与他们规划的未来相比，那个极致诱人的职业机遇，分量更轻。
“为什么？”她声音颤抖地问，“这不符合你的理性逻辑。”在她认知里，陆景深的理性永远优先。
陆景深放下平板，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表情是林夕从未见过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近乎脆弱的坦诚：“因为‘系统扩展’计划，不是一个普通的职业项目。它的核心产出，不是论文，不是技术突破，而是……一个家庭。是我们共同定义的未来。这个产出的价值，在我现有的模型里……无法被任何职业成就的量化指标所覆盖或替代。”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两年半前，我选择回国，当时有责任和承诺的因素。但这一次，如果选择离开，意味着主动推迟甚至可能动摇我们刚刚锚定的目标。这个风险……我无法接受。或者说，”他更正道，“我的情感系统，拒绝接受这个风险计算的逻辑前提。”
他用了“情感系统”这个词。这是林夕第一次听他如此明确地将情感因素提升到与理性逻辑并列的高度，甚至承认情感会否决理性的计算结果。
“林夕，”他看着她，目光深沉如海，“我的人生算法，正在被你……重写。一些原本权重极高的变量，正在被重新排序。”
林夕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但这不是悲伤的泪，而是被巨大理解和珍视冲击后的释放。她明白了，陆景深不是不爱他的事业，不是不渴望那个巅峰挑战，而是在他重新校准的价值序列里，“与林夕共建未来”这件事，已经超越了职业理想，成为了新的、不可动摇的最高优先级。
“所以，”她哽咽着问，“你的决定是？”
“我的初步决策倾向是，”陆景深语气坚定起来，“婉拒怀特博士的邀请。但这不是最终决定。”他强调，“这是一个需要共同决策的重大议题。我需要你的参数输入。你的感受，你的考量，你的……意愿。”
他没有独断专行，即使内心已有倾向，依然将最终决定权置于他们的“共同系统”之中。
林夕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理性至上的男人，此刻正用他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方式，将她置于他世界的中心。她擦掉眼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思考起来。她不想因为感动而冲动支持，也不想因为自私而轻易放弃一个可能对他至关重要的机会。
“陆景深，”她冷静下来，握住他的手，“我们先不做决定。你先把克利夫兰那边具体的邀请内容，比如项目细节、时间安排、可能的技术收获，还有……如果要去，我们之间可以怎样保持联系、怎样应对时差和分离，所有这些变量，都列出来。我们也把留在国内，按原计划推进‘系统扩展’的利弊，再仔细评估一遍。”
她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们要做一个真正对我们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