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握着云上槿手的力道也下意识地松了些。
她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补充道,仿佛在说什么有趣的游戏:
“或者您也废一条腿?”
云上槿指了指自己空荡的裤管和扭曲的右脚,“这样比较公平,对吧?”
江淮清的嘴唇瞬间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沉默地看着她,眸色深沉得可怕。
云上槿挑了挑眉,脸上那点无辜的笑意收敛了,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
“怎么?”她轻轻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觉得我在开玩笑?”
江淮清依旧沉默着,但他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愠怒、以及某种被戳破伪善后的难堪。
道歉可以,但付出对等的代价?他显然从未想过。
云上槿漫不经心地收回手,仿佛刚才那段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指尖随意地搭在冰冷的椅扶手上。
“那就算了,”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全然的无所谓。
“反正我无所谓。”
江淮清的眉头紧紧锁住,眼神复杂地落在云上槿身上,那里面有愧疚,有挣扎,或许还有一丝对她这种态度的无措。
云上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处,让她细微地抽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反正我就是个阶下囚,”
她甚至勾起嘴角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咯。”
这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江淮清心中那名为愧疚的角落,让他胸腔里的沉闷感愈发沉重。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
云上槿似乎厌倦了这场对话,也或许是体力真的不支了,重新向后靠进椅背,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仿佛下一秒就能在这冰冷的审讯室里再次睡去。
江淮清看着云上槿毫无防备的睡颜,犹豫了片刻。
审讯室的空气凝滞而压抑,与他此刻混乱的心绪形成鲜明对比。
他终于还是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些,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打破了沉寂。
“你想吃什么?”
云上槿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睡意的哼唧,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我想睡觉……”
这几乎是直白的拒绝,带着毫不掩饰的疲惫和逐客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