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间那个小小的发旋。
她抬起手,指尖极轻地,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这静谧的时刻,反而让那些被白日喧嚣压下去的念头,疯狂地滋长起来。
在她自己的视角里,这一两年,或许就是她生命的最后时光了。
那,时先生呢?
他如此急切地、几乎是填鸭式地将她推向资本世界的中心,手把手教她规则,赋予她权力,为她搭建能独立站立的平台。
他视角里的未来,必然也是如此吧?
他也认为,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他是在用这最后的时间,给集团改革,并全心全意地,带她成长。
如果这是最后的时光,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吗?
好想……就当个自私的人啊……
就这么闭着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是合适的人,谁换器官都可以。
她不想死。
她也不想时明玺死。
哪怕他曾经伤害过她,哪怕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无法弥合的裂痕。
可他是时先生啊……
眼泪从紧闭的眼睫中渗出来,落在他的发间。
末路悲欢,如何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