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之始没有风,却有比风更幽微的波动拂过脸颊。沈退站在太初之卵前,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层朦胧的卵壳,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敬畏的激动。
卵壳上的符文在流转,像极了元极剑上“万我如一”的纹路,却更古老、更磅礴,仿佛每一道曲线都藏着宇宙诞生的密码。她能感觉到,这枚卵在“呼吸”,每一次翕动都喷薄出纯粹的生机,与归一平衡网的光芒交相辉映。
“这就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赤帝凑过来,源初之火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绕着卵壳转了半圈,“看着跟个普通的石蛋似的,怎么就成了万域起点?”
冰玄雪的水镜悬浮在侧,镜面映出卵壳深处的景象:一团混沌气团里,隐约有两道影子在纠缠——一道像极了沈退的元极剑光华,另一道则漆黑如墨,却泛着与混沌之种同源的绿光。
“是‘初衡’与‘初沌’。”冰玄雪指尖轻点镜面,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传说太初之卵里孕育着两种本源力量,初衡维持秩序,初沌催生变化,两者共生,才撞开了第一缕鸿蒙紫气,演化出万千宇宙。”
话音未落,太初之卵突然轻轻震颤,卵壳上的符文骤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卵尖溢出,落在沈退掌心。她只觉识海一阵清明,那些融合的自我碎片仿佛找到了根,在识海深处扎下了细密的根须。
“它在认主?”赤帝眼睛一亮,搓了搓手,“那是不是说,沈兄你成了万域之主?”
沈退却微微蹙眉,指尖的白光里,她“看”到了一幅画面:初衡与初沌在混沌中相互撕扯,初衡想将初沌锁入秩序的牢笼,初沌则想将初衡拖入无序的深渊,最终两败俱伤,才凝成了这枚太初之卵,陷入了亿万年的沉睡。
“不是认主,是求救。”沈退轻声道,指尖顺着卵壳的纹路滑动,“它在害怕,害怕再次陷入失衡的死局。”
就在这时,卵壳深处的混沌气团突然翻涌起来,那道漆黑的影子猛地膨胀,竟穿透卵壳,化作一道黑影扑向沈退——正是初沌的力量显形,带着毁灭般的狂暴,却又藏着一丝对“被接纳”的渴望。
“小心!”赤帝的源初之火瞬间暴涨,化作火墙挡在沈退身前,却被黑影轻易穿透,火墙竟被搅成了漫天火星。
沈退却没有躲闪,反而摊开掌心,将那枚混沌之种放在了黑影面前。种子上的绿光与黑影身上的气息瞬间共鸣,黑影的狂暴渐渐收敛,化作一只漆黑的小兽,怯生生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指尖。
“初沌不是要毁灭,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多余的’。”沈退轻轻抚摸小兽的头,眼底泛起柔和的光,“就像那些被视为‘异类’的可能,那些看似失控的变化,其实都是演化的一部分。”
她转头看向卵壳,另一道白光缓缓溢出,化作一只通体莹白的小兽,正是初衡的力量显形,它警惕地盯着漆黑小兽,浑身的光芒却在微微颤抖——那不是愤怒,是害怕自己会再次将对方推开。
“你们本就该在一起。”沈退将两只小兽捧在手心,指尖凝聚起归一平衡网的力量,“初衡没有初沌,秩序会僵化枯死;初沌没有初衡,变化会撕裂一切。”
她将两只小兽轻轻按向彼此,初衡的白光与初沌的黑光在接触的瞬间剧烈碰撞,却在沈退的平衡之力引导下,渐渐交融成一道紫金色的光流,重新注入太初之卵。
卵壳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多,仿佛随时会破裂。冰玄雪的水镜突然映出远方的景象:归一平衡网上,无数自我碎片正在发光,每个碎片里的“沈退”都在做着不同的选择——有的在教孩童识字,有的在修补破碎的星辰,有的在与自己的混沌面和解……这些选择汇聚成一股暖流,顺着平衡网涌向太初之卵。
“是所有‘可能’在帮忙!”赤帝惊呼,源初之火也汇入那股暖流,“它们在告诉太初之卵,失衡不可怕,只要愿意接纳彼此,就能找到新的平衡!”
咔嚓——
一声轻响,太初之卵裂开一道缝隙,一缕比鸿蒙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