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祢立刻捧着一张用炭笔在粗麻布上绘制的地图上前展开。地图虽然简陋,却清晰地标注了王家村周边百里范围内,几股规模较大的山贼土寇势力盘踞的山头、寨子位置以及大致人数。
“都看清楚了!”王康手指点在地图上,“北面五十里,‘黑风寨’,盘踞黑风山隘口,头目‘过山风’,手下约莫一百五六十号人,多为流民,有皮甲者不过三四十,武器杂乱,但地势险要!”
“西边七十里,‘野狼谷’,头目‘独眼狼’,手下二百出头,悍匪居多,有几十副破烂皮甲,武器相对精良,据报还有十几匹驮马!”
“东南‘乱石滩’,水匪‘混江龙’,手下百余人,十几条小船,常在颖水下游劫掠商船…”
“还有东边‘老鸹岭’、南面‘二道沟’…都是几十到百十号人不等的土寇!”
王康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划过,声音斩钉截铁:“我们的目标,就是他们!一个寨子一个寨子地拔!一股一股地吃掉!用咱们手里的新刀新矛,去试试他们的骨头有多硬!用他们的钱粮,填饱咱们的肚子,壮大咱们的力量!”
“怎么打?”典韦抱着铁戟,瓮声瓮气地问,牛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兴奋,“是直接砸门,还是玩点花活?”
“大哥莫急。”王康看向高顺,“高顺,你说。”
高顺上前一步,目光沉凝地扫过地图,最终落在“黑风寨”的位置:“黑风寨离我们最近,地势虽险,但贼众战力最弱,且刚开春,防备可能松懈。可先拔此寨,以振军心,缴获资财。”他顿了顿,手指移向“野狼谷”,“此寨贼众凶悍,且据险而守,强攻伤亡必大。若拔除黑风寨后,可放出风声,诱其出谷劫掠,于其必经之路设伏歼之!以逸待劳,以我之锐,击其之疲!”他的分析简洁明了,直指要害。
“好!”王康点头,高顺的思路与他所想不谋而合,“就依此计!先拿黑风寨开刀!”他目光转向众人,杀气凛然,“王固、李敢!”
“在!”
“你二人率刀牌手为先锋!遇敌接战,长牌给我顶死!投矛听号令齐发!横刀出鞘,专砍下盘!我要你们成为撞不开的铁壁!”
“是!撞死他们!”王固、李敢齐声怒吼。
“赵平!”
“在!”
“弓手什紧随刀牌手之后!遇寨墙,压制射击!遇开阔地,箭雨覆盖!专射头目和甲士!节省箭矢,务求精准!”
“明白!”
“高顺!”
“在!”
“你率长矛什居中!长牌手打开缺口,便是你们突进之时!三棱破甲锥,给我狠狠地捅!捅穿他们的阵型!捅碎他们的胆子!我要看到你们的矛尖染血!”
“是!”高顺的声音斩钉截铁,握紧了腰间横刀。
“王祢、王栓!”
“在!”
“王祢带几人,负责看管驮马,运送缴获!王栓带几个机灵的,前出哨探,摸清道路、岗哨!若有陷阱,及时回报!”
“是!”
“典韦大哥!”王康最后看向身边的巨汉。
“嘿嘿,终于轮到老子了?”典韦咧开大嘴,铁戟互相磕碰,发出金铁交鸣。
“大哥随我坐镇中军!哪里吃紧,大哥的铁戟就砸向哪里!我要大哥这尊凶神,成为压垮贼寇的最后一根巨木!”王康眼中闪烁着信任与狠厉。
“哈哈哈!包在老子身上!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扎刺!”典韦狂笑,声震四野。
“好!”王康猛地拔出腰间的横刀,狭长冰冷的刀锋直指北方黑风山方向!阳光下,刀身上那内敛的百炼云纹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噬血的寒光!
“目标,黑风寨!明日五更造饭,卯时初刻,全军开拔!扫平贼寇,夺粮夺钱!”
“扫平贼寇!夺粮夺钱!”
百人齐吼,声浪滚滚,惊飞了枯树上最后几只寒鸦!崭新的皮甲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