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施行!典韦、张辽所需战马、军械、兵员,诸曹、各营、理番院、苦役营,一体配合,不得推诿延误!程昱、陈宫总揽协调!”
“诺!”堂中轰然应命。
军令如火,瞬息燎原。
天驷苑(官营马场)。
监令韩暨手持将军府金批调令,额头沁汗,在一望无际的围栏间疾行。栅栏内,肩高体健的河西、河曲良驹或静立如雕塑,或扬蹄长嘶,阳光在油亮的毛皮上流淌。
“快!按名录!肩高四尺三寸以上,性情暴烈者优先!将军亲卫虎卫营急用!”韩暨对着一群经验丰富的牧官和套马好手吼道,“调最好的钉掌匠、鞍鞯匠!马铠尺寸需量身复测!十日内,五百匹顶级战马,连备马一千匹,必须披挂整齐,送入城西新辟虎卫营校场!误了时辰,你我都吃罪不起!”套索破空声、骏马嘶鸣声、牧官呼喝声顿时响彻草场。
军器监,铁甲作坊。
热浪灼人,铁锤敲击声如疾风骤雨。郑浑亲临督阵,匠人们赤膊挥汗,将烧红的铁片置于砧上反复锻打延展,淬火的青烟嗤嗤作响。
“将军严令!铁札甲嵌镜,库存悉数调拨战兵四营!长牌手优先!”郑浑的吼声压过噪音,他抓起一副刚淬好、泛着幽蓝寒光的铁札甲嵌镜甲叶,“看好了!要害处叠锻三层!护心镜镶嵌务必严丝合缝!这是陷阵营兄弟保命的家伙!谁敢偷工减料,某亲手把他塞进炼炉!”他转向负责运输的军吏:“点验清楚!陷阵营长牌手八百副,即刻装车发运!中垒营、虎贲营、靖武营长牌手甲胄紧随其后!余下长矛手所需,工坊日夜两班,炉火不息!”
苦役营,朔方郡北麓矿场。
寒风卷着煤灰与石粉,扑打在监兵与苦役脸上。校尉彭脱按刀而立,面色冷硬如矿岩。张辽带着一队通晓鲜卑语的理番院吏员及骁骑营老兵,立于高台。下方,是黑压压一片、眼神麻木或桀骜的鲜卑青壮。
“奉将军令!擢选善骑射、勇力过人者!”通译用鲜卑语高声喊话,压过风声,“入选者,脱此苦役镣铐!入新设狼骑营!配双马、皮甲、利刃、强弓!立军功者,赏钱帛,减亲眷劳役!敢有异动或临阵退缩者——”彭脱适时上前一步,腰间横刀半出鞘,寒光刺目,“杀无赦!累及全族!”死寂中,渴望与恐惧交织的目光开始闪烁。张辽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人群,沉声对副手道:“仔细甄别!凡眼神飘忽、身有暗疾、或曾在战场伤我袍泽者,一概剔除!宁缺毋滥!”
城西,虎卫营新校场。
大地在震颤。典韦赤裸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块垒贲张,汗珠滚落如雨。他亲自驾驭着一匹格外雄骏暴烈的河西紫骝驹。那马身披刚刚送抵、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乌光的全身板甲马铠,连面帘都只露出双眼,宛如钢铁巨兽。沉重的铁甲限制了它的速度,却赋予它无与伦比的冲撞威势。
“起——!”典韦炸雷般怒吼,双铁戟交叉前指。身后,第一批完成换装的两百名虎卫重骑,人马皆包裹在暗沉沉的铁札重甲之中,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沉重的骑矛放平,矛尖寒芒汇聚成一片死亡森林。
“轰隆隆——!”铁蹄踏地,声如闷雷滚动。虽仅为慢速的墙式推进训练,那股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已让远处观摩的其他营将士勃然色变。铁甲摩擦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铿锵声。典韦的吼声在校场上空回荡:“稳!都给老子稳住!记住!尔等便是将军手中最硬的锤!砸下去,管他刀山火海,也得给老子砸个稀巴烂!”
城北,狼骑营临时营地。
尘烟蔽日。数千名刚刚脱离苦役营、剃去乱发胡须、换上深青色皮札甲嵌镜的鲜卑降兵,正经历着地狱般的重塑。队列前方,张辽按刀立马,面沉如水。他身后,是从骁骑营、陷阵营抽调来的百余名老兵悍卒,担任什长、队率。
“汉话!军令!只认汉话!”张辽的声音冰冷,通过通译传遍全场,“鼓进!金退!旗指何方,刀锋便向何方!听不懂?练!练到懂为止!”他马鞭一指旁边沙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