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览室里本来安安静静,只能听见写字的声音。
这一下变故,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大家纷纷停下笔看了过来。
周围几十道目光全扎在她身上,火辣辣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总算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脚滑了……”
“脚滑?”
沈空青呵地笑了一声,她站起来,明明没比江月高多少,那股劲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么宽的道,你哪儿不能滑,偏偏在我桌子边上滑?”
“你手里那杯开水,哪儿不能泼,偏偏冲着我这两天写完的报告来?”
“江月同志,你这脚滑得可真准。”
“我没有!”江月尖着嗓子反驳,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笔试比不过,看病例的速度跟不上,就只能玩这种下三滥的招了?”
“我前天说你们心胸窄,现在看,我说轻了。”
沈空青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满是不加掩饰的瞧不起,“你们不光心眼小,手段还脏得恶心。”
江月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整个人都空了。
“你们还放大话,说要凭真本事。”
“现在,你们的真本事,就是这个?”
她指了指地上的水。
“自己做不出来,就让别人也做不出来,脑子不够用,就动手。”
“江月同志,你这本事,可真够大的。”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看江月的目光里全是瞧不起。
“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干事制服的年轻军官快步走过来,他是考场的巡查员,他刚才在另一头,只看见这边乱了,没看清具体情况。
“这里是考场,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沈空青转过身,对他敬了个军礼。
“报告干事同志。”
“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位江月同志走路不太稳,差点把水泼我答卷上,幸好我反应快,挡住了。”
干事看了眼地上的水和脸色惨白的江月,心里已经有了数。
就在他准备开口和稀泥,让大家“以比赛为重”的时候,沈空青又开口了。
“不过,干事同志,我想顺便问个问题。”
“你说。”
“按照比赛规定,要是在比赛的时候,有人故意弄坏别人的答卷,组委会一般会怎么处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担忧。
“我也不是针对谁,就是想了解下规则,毕竟大家都在这儿埋头苦干好几天,要是最后关头出这种事,那多冤枉。提前了解清楚,我们这些专心答题的人,心里也能有个底,好晓得怎么防备。”
这话问得,干事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江月。
江月再也撑不住了,腿一软,要不是扶住了旁边的桌子,差点瘫在地上。
“故意破坏,就跟作弊一个性质!”干事的声音很重,“一旦查实,马上取消比赛资格,还要通报回原单位!”
他盯着江月问:“江月同志,刚才的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解释?她怎么解释?
说自己真是不小心?
干事的目光扫了一圈,旁边一个男医生马上站起来,指着江月说:“报告!我看见了!是她,她故意把水往沈空青同志的报告上泼!”
“我也看见了!”
“对,就是她!”
有人带头,旁边几桌看见的人都开口作证。
干事的目光锐利的盯着江月。
“江月同志,是这样吗?”
江月坐在地上,抖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珊和乔曼站在不远处,吓得脸都白了,大气不敢喘。
“我清楚了。”干事点点头,表情严肃,“这是非常严重的违纪!我会马上上报组委会,由领导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