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事?”
阿威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两个字仿佛实质的重锤,砸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哀嚎。
那四个他带来的打手,此刻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烂麻袋,在地上扭曲,挣扎。
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可紧接着,是更极致的羞辱。
当着整条街坊邻居的面,他的人,被一个外乡人瞬间废掉。
他是谁?
他是任家镇保安队的队长!他表姨夫是任发!
“你……你敢当街行凶!”
阿威色厉内荏地后退一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那里,藏着他的底气。
一把从西洋商人手里高价买来的左轮手枪,是他权力和地位的具象化。
林澈的视线,精准捕捉到他那个微不可察的动作。
【扫描到金属物体,结构分析中……】
【判定:旧式转轮手枪。口径:.38。有效射程:50米。】
【威胁等级:极低。】
数据流在面板中无声划过,未引起任何情绪。
“站住!我叫你站住!”
阿威终于找到了支撑勇气的脊梁,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锃亮的左轮。
黑沉沉的枪口,直指林澈的额头。
街道上的行人发出一片压抑的惊呼,瞬间作鸟兽散。
枪。
在这个时代,这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终极暴力。
冰冷的铁器握在手中,阿威的底气瞬间回笼。
他强行挺直腰杆,用最大的音量掩饰手臂的微颤。
“小子,你很能打是吧?”
“再能打,有我的枪快吗?”
“我告诉你,打伤我的队员,这事没完!现在,立刻,跪下给我磕头道歉!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林澈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蔑。
纯粹,平静,像在观察一个既定程序中的微小变量。
然后,林澈开口了。
“给你开枪的权利。”
他的声音不高,语调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阿威的大脑彻底宕机。
他设想过林澈会求饶,会惊恐,会色厉内荏地放狠话。
唯独没有想过是这种反应。
什么意思?
给我开枪的权利?
这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来自更高维度的审判,比任何辱骂都更具毁灭性。
“你……你TM以为我不敢开枪?”
阿威的脸瞬间涨红,极致的屈辱感冲垮了理智,他的食指已经压在了扳机上。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呼喊从街角传来。
“阿威!住手!”
一辆黄包车飞速停下,一个穿着体面、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跳下车。
任家镇首富,任发。
任发今早听闻流言,说他父亲的尸体在福来酒楼尸变,被一个神秘人解决。
他心里又惊又疑,约了九叔详谈,自己则先来探探情况。
不料刚到街口,就看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正拿枪指着一个气质卓绝的年轻人。
任发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经商多年,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凡类。
那种从容不迫,那种视枪口如无物的气场,是他从未见过的。
“表姨夫!”阿威看到任发,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立刻告状,“这小子当街打伤我的弟兄!我正要抓他回去审问!”
“混账东西!”
任发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夺下阿威的枪,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