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眼眶里打转。
最让沈观心口紧的是最后一个画面:三百张灰白面孔排成一列,从老到少,有的脸上带血迹,有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在看什么。
他们的嘴一张一合,重复同一个动作,沈观看懂了,那是在喊“救命”
,像不出消息的求救信号,把绝望刻进每一个动作里。
投影突然消失,管壁恢复暗灰色。
沈观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真相”
纸鹤时的冰凉,那些矿工绝望的表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十年了,这些真相被压在数据底层,连呐喊都成了无声的默片,他胸口像堵着块湿冷的棉花,闷得疼。
还没等他缓过神,墙上的“文字尸体”
突然齐声喊:“我们在这里!”
声音不是从某个方向来,而是从每个文字里钻出来,从管壁的每道划痕里渗出来,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又像无数双手拍打着管壁。
沈观的耳膜被震得疼,转头看见b-o4捂着电子喉,光学义眼里满是震惊,那是他十年前没能出去的画面,是被删除了一万次的真相,现在终于以这样的方式,重见天日。
“他们一直在这里”
b-o4的电子喉终于恢复正常,声音里带着颤抖,“被压在数据下面压了十年跟被埋在文件夹最底层似的”
文字的喊声渐渐低下去,变成细碎的呜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