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赔率怎么这么低,他是来送舌的吧?”
黑市盘口在广播结束的瞬间就开了张。
那是藏在塔墟西侧的地下掩体,入口用一块断碑挡着,碑上刻着“缄默”
二字,被人用红漆划了个叉。
掩体里没有灯,只有几台投影仪在墙上投出绿色赔率表,光线暗得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穿黑风衣的庄家靠在断墙上,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手里把玩着一枚生锈的拔舌钳:
“下注抓紧啊,正午前封盘,押长舌公的,赢了按1:1o5返善炁;押沈观的,1:98o,想捡漏的赶紧!”
几个穿破洞西装的人围在投影前,手里攥着装善炁的透明管子,淡蓝色的善炁在管里晃悠。
“押长舌公五十!”
一个人把管子拍在庄家手里,“上次他把那个教授的舌拔下来,还做成了标本,这次肯定赢!”
另一个人犹豫着,指节白:“我……我押沈观十善炁,我听说他以前破过垄断案……”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破案?在这里,垄断者就是真理!”
白鸢把剪刀插回后腰的皮鞘里,金属碰撞声在掩体里格外清晰。
她抬眼看向站在投影阴影里的沈观,他正蹲在地上,用一块尖锐的碎石排布逻辑链,地上的灰尘被划开,露出下面暗红色的砖面,像在解剖一具尸体。
“语言本身从不撒谎,撒谎的是赔率。”
白鸢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碎石,“你打算怎么赢?”
沈观没抬头,指尖的碎石又划下一道线,动作和当年勘查命案现场时一模一样。
那时他蹲在血泊里,用粉笔圈出证物的位置,眼神比现在更冷。
“你看。”
他指着地上的逻辑链,字迹被晨露浸得有点模糊:
1奢侈税成立前提是稀缺性(比如黄金、未被污染的水,只有少数人能拥有)。
2真相稀缺?否。
三年前b-o4调查的水源污染案,真相藏在十个哑奴的手语里,藏在税务局的废档案里,藏在长舌公断舌的黑油里。
它不是没有,是被垄断者埋了。
3垄断者先把真相埋进废墟,再告诉你“真相很少”
,要拿善炁换,要缴税。
这不是税,是用“真理”
当幌子的勒索。
他用碎石在“垄断”
两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圈边的砖面被划出细痕,像在伤口上刻字。
“只要证明‘真相不具备稀缺性’,他的奢侈税就不成立。”
沈观终于抬头,眼底映着投影的绿光,“就像当年那个凶手,把尸体藏在墙里,却说‘人是自己消失的’,可只要找到墙里的血渍,找到邻居的证词,谎言就碎了。”
白鸢盯着地上的逻辑链,嘴角难得勾了一下,露出一点尖牙:“但长舌公不会让你轻易找‘证词’,他的蜈蚣会咬碎所有敢说话的人。”
她摸了摸后腰的剪刀,骨制刀柄在掌心凉得像冰,“不过,我可以帮你剪碎他的‘证人’。”
o8:3o,废墟外围传来“嘶嘶”
滑动声,像有蛇在碎石堆里爬。
沈观刚把地上的逻辑链擦掉,就看见三个身影从断墙后走出来。
他们穿洗得白的西装,领带歪歪扭扭挂在脖子上,领口没藏纽扣,反倒伸出三条分叉的蛇舌,青紫色舌面带着细小倒刺,一吐一缩间出“嘶嘶”
声。
为的说客走得最前,皮鞋踩在碎石上,鞋底早磨平了,却还刻意挺直腰板。
他走到沈观面前,突然鞠躬,三条蛇舌同时动了起来,吐出三种不同的声音:
第一条舌是谄媚的普通话,带着点讨好的颤音:
“沈先生,合作愉快啊!
您只需在辩论时故意沉默,别跟长舌公对着来,税后的善炁收益,我们跟您五五分,您看怎么样?”
第二条舌是生硬的方言,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沉默也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