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痣都一模一样。
是沈观。
千年前判我死刑的判官,是沈观。
系统字幕突然打出来,红得像血:
【千年前,御衡司判官沈观,判罪魂白鸢『通敌叛官』,处刀锯之刑,立即执行。
】
脑子跟炸了似的。
千年前刑场上冷着脸的判官,和剪刀春闺塔里递绷带的沈观;写「罪无可赦」的人,和我受伤时皱眉的人;判我死的人,和我有点在意的人。
我喉咙里不出声,只剩无声的吼。
不是疼,是气,是绝望,是被命运耍了的荒谬。
我想扑上去问他当年为啥判我死,想问问他看我受刑时啥心情,可我只能躺在台上,眼睁睁看画面没了。
手腕的∞红结突然烫,跟烙铁似的贴在皮肤上。
越来越烫,像要烧穿皮肤、烧化骨头,把我和沈观的心跳缝在一起。
画面彻底黑了。
记忆回廊开始塌,黑暗跟潮水似的把我淹了。
14:4o,我猛地从虚拟回廊摔出来,砸在现实地板上。
后颈还在流血,热乎的血顺着脊椎流,滴在凉地板上嗒嗒响。
我趴在地上喘气,肺里跟扎了无数根针,又疼又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沈观。
他冲进来看见我,脸瞬间白了。
“白鸢!”
他蹲下来想扶我,“后颈流血了!
你怎么样?”
我没让他碰。
在他手碰到我肩膀前,我猛地抬头揪住他衣领。
指尖攥得白,指甲快嵌进他肉里。
我盯着他那张和千年判官一模一样的脸,嗓子哑得像破锣:
“沈观,你欠我一次刀锯之刑。”
他愣住了,眼睛里全是震惊。
“白鸢,你说什么?”
我松开他衣领,抓过他的手按在我掌心。
那是我在记忆回廊写的血字,早就干硬了【罪人:沈观】。
他指尖碰到血字的瞬间,身子猛地一颤。
眼神从震惊变成不敢信,再变成疼。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刺耳的系统广播炸响整个剪刀春闺塔,冰冷的机械音带着毁灭的味儿:
“紧急通知!
罪魂4o4-b搞崩直播赔大钱,幽都启动『债务黑洞』!
1o分钟后到剪刀春闺塔!
所有人赶紧跑!
重复,赶紧跑!”
天花板突然亮起红灯。
无数红线从缝里钻出来,织成巨大的网,红灯透过红线照下来,跟十万把铡刀悬在头顶,随时要落下来。
我看着沈观眼里的疼和挣扎,突然笑了。
我把掌心的反噬银丝取出来,按进他手里。
银丝凉丝丝的,贴着他的皮肤融了进去。
“沈观”
,我站起来,后颈还在流血可一点不疼,“千年前的刀锯之刑,我先记着。”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
“现在,要么一起还债,要么一起死。”
他看着掌心消失的银丝,又看我后颈的伤口,最后落在我烫的手腕红结上。
几秒后,他攥紧拳头,眼里的挣扎没了,只剩决绝。
“一起还债,”
他声音哑但特坚定,“一起逃。”
红灯越来越亮,红线网滋滋响,跟倒计时似的。
债务黑洞的味儿已经飘进来了,阴嗖嗖的,跟要吞掉一切似的从塔外往进逼。
我和沈观对视一眼,同时冲门口跑。
千年前的债,千年后的劫,还有这该死的债务黑洞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一个人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