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空洞里叠成了一根针,狠狠扎在沈观的心上!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这根针扎破了,疼得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血哪是泪。
台上的沈青衡突然抬头!
他的目光穿透了强光,穿透了百年的时空,直直对上了倒吊在半空的沈观!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双冷得像冰,一双疼得红,隔着无数的岁月,通过孽镜的光,紧紧叠在了一起!
沈观看见,前世的自己抬起了手,手指微微弯曲,像是要碰什么东西,或许是地上的女孩,或许是那支龙骨笔,或许是远方的什么。
他也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穿过那道冰冷的强光,却什么都没碰到,只有一片刺骨的冷,从指尖传到心里,冻得他骨头都疼。
“我们像镜子里的人……永远碰不到!”
沈观的心里像被堵住了,疼得喘不过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前世会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为什么要制定这样残忍的条例,为什么要让这些无辜的孩童承受痛苦。
就在这时,系统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在看一场好戏:
“建立者,得受同等痛苦,才能接着看哦~”
“你当年写的条例,现在正一口一口啃你的灵魂呢,舒服不?”
话音刚落,沈观左眼的万花筒突然飞快地转了起来!
“嗡——”
空中飘着的骨白蔷薇花瓣,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飞快地聚在一起,凝成了一道白色的虹光!
那虹光泛着淡淡的暖意,和之前的冰冷截然不同,像是带着希望的光。
“唰!”
白虹从沈观的瞳孔里射出去,带着破风的声音,精准地砸向了阿苦的胸口!
像一把锋利的光刀,却没有一点杀伤力,花瓣扫过的地方,阿苦身上的透明导管突然出“咔嗒”
的响声!
一根、两根、三根……所有的导管都断了!
断口处渗着乳白色的善炁,像细小的白雾,慢慢飘在空中,却没有伤到阿苦分毫,甚至连他皮肤上的针孔,都在慢慢愈合,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点血色。
阿苦的身体不再颤抖,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看起来舒服了很多。
“这导管……像被剪了的脐带!”
沈观松了口气,连左眼的疼都忘了一半。
他看着阿苦身上的导管一根接一根地断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点。
他知道,自己做对了,至少现在,阿苦暂时安全了。
阿苦的眼皮突然颤了颤!
先是轻轻的,像蝴蝶扇动翅膀,然后越来越明显。
之前被线缝住的眼皮,突然“崩”
地一声裂开!
细小的血珠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像沾了血的雪花,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看起来格外脆弱。
他缓缓睁开了眼。
眼神从一开始的迷茫,到慢慢清明,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看周围的根须和童魂胶囊,眼神里满是疑惑,不知道生了什么;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倒吊的沈观身上时,突然亮了起来,像黑暗中看到了光,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和依赖。
阿苦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像羽毛一样飘在空洞里:
“哥……?”
这一声喊,刚落进空气里,就被没断干净的导管放大了,“哥……哥……哥……”
无数道孩童的声音从导管里传出来,汇成了一场清亮却裹着哭腔的合唱!
声音越来越大,震得整个圆形剧场都在抖,连上空的童魂胶囊都晃得更厉害了,青灰色的荧光里,能看见里面的童魂在慢慢舒展身体,像是得到了安慰。
“啪嗒!”
贵族虚影手里的算盘,突然全都停了!
童骨珠从算盘上滚下来,“叮叮当当”
地落在看台上,像在抗议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有的虚影还维持着拨算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