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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哭,一边往血果的方向磕头,额头碰到地面时,出“咚”
的轻响,每磕一下,她的形体就淡一分。
养父没说话,只是跟着磕头,额头抵在地上,肩膀不停抖,原本还算清晰的脸,此刻已经模糊得只剩个轮廓。
“嘀检测到有效忏悔,血果裂缝扩大2。”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这次没有电流声,反而带着点机械的平淡。
沈观和白鸢同时看向血果那道裂缝果然宽了些,淡金色的光晕更亮了,铁树契印的纹路也清晰了几分,甚至能看到契印中心那一点绿色的微光。
就在这时,沈观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他伸手一摸,指尖碰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乳牙钥匙的最后一片。
还没等他拿出来,那片钥匙就自己从口袋里飞了出去,旋转着悬在血果的裂缝前。
钥匙是泛黄的乳白色,上面还留着当年阿青乳牙的纹路,边缘有些磨损,悬在空中时,钥匙孔里突然透出一道浅粉色的光,像夕阳的颜色。
光渐渐凝成了一个小小的虚影是阿青。
才四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还系着当年他给她买的红色小绳,绳子已经有些褪色。
她怀里抱着那只掉了耳朵的布兔,兔子的另一只耳朵也耷拉着,露出里面黄的棉絮,是当年被邻居家的狗扯坏的那只。
阿青就站在那里,半透明的身子随着光晕轻轻晃,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沈观,小嘴巴动了动。
下一秒,淡粉色的童声字幕就浮在了空中,字体圆圆的,像她平时写的字:
“哥哥,这次不要再推我进去,好吗?”
“阿青!”
沈观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想往前走,左脚刚迈出去,左眼突然传来一阵灼烧感是孽镜要开启的征兆,眼白里的血丝瞬间爬满,视线里开始浮现出那些被他封印在镜子里的怨灵的脸。
“别开镜。”
白鸢的手突然覆在了他的左眼上,树化的手背带着点凉意,刚好压下了那阵灼烧感,“让镜子里的人歇一口气,也让你自己歇一口气。”
沈观的动作顿住了,他能感觉到白鸢手背上细小的木质纹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他低头看倒计时:28、27、26……阿青的虚影还站在那里,抱着布兔,怯生生地看着他,像在等他的回答。
“没时间了。”
白鸢突然收回手,转头看向自己树化的右手。
她的指尖在刀锯肢的金属接口处摸索了一下,“咔嗒”
一声,一根深绿色的藤蔓从接口里抽了出来是根中空的输血管,藤蔓的表面爬满细小的绒毛,顶端还有个尖尖的接口,像植物的根须。
她没犹豫,把藤蔓的一端对准自己树化的静脉,轻轻一扎。
“嘶——”
她倒抽了口气,深绿色的汁液顺着藤蔓的中空管流了进去,很快就和她淡绿色的血混在了一起,变成了更深的绿色。
然后,她把藤蔓的另一端递到沈观唇边,距离近得能让他闻到藤蔓的清苦味,还有她血里的薄荷香。
“喝一口,再吐回去给我。”
白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混成第三方血脉,说不定能骗过系统。”
沈观愣了o5秒。
他看着那根藤蔓,看着白鸢树化的右手上不断渗出的透明汁液,看着她锁骨处还在往上爬的年轮纹他知道,这样做对白鸢的伤害有多大,树化的身体本就脆弱,再抽出血液,说不定会加她的异化。
“快!”
白鸢催促了一声,把藤蔓又往前递了递,“倒计时要到2o秒了!”
沈观抬头看了眼倒计时:25、24、……他不再犹豫,张开嘴咬住了藤蔓的顶端。
藤蔓的口感很韧,像晒干的草绳,他轻轻一吸,一股温热的液体就顺着藤蔓滑进了嘴里先是铁锈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