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进来就封存了,怕有问题。”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至少目前只有陈小满一个宿主。”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突然抽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叶清欢立刻回头,发现他眼皮底下在动,像是睁不开眼,但意识在挣扎。
蛊虫要醒了。
她迅速抽出三根银针,扎进他颈部两侧和后脑下方。针尖刚稳住,那股搏动就停了一瞬。
“它在试探。”她说,“刚才那一瞬间,有人在拉信号。”
“谁?”老者问。
“我不知道。”她拔下银针,“但我能肯定,那个人知道陈小满中了招,也知道他现在快撑不住了。所以想试试能不能唤醒蛊虫,让他开口说话,或者……直接让他死。”
房间里一片死寂。
老者握紧了拐杖:“你是说,对方已经在等结果了?”
“不是等。”她说,“是已经在行动。这个人来过一次,留下蛊引,拿到情报入口,现在只需要等着陈小满下次进藏经室,就能继续偷消息。但他没想到我会查到这一步,所以他急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天色阴沉,风卷着落叶打在窗纸上。
“你们得把藏经室的进出记录给我。”她说,“从三个月前开始,每一次是谁进去,待了多久,出来后有没有异常,全都要。”
“这不可能。”老者摇头,“那是机密。”
“那就等着被人把底细摸光。”她转过身,“我知道你们防外人,可现在最大的威胁不是我,是那个红头发、赤脚、挂皮囊的巫医。他能在你们眼皮底下种蛊,就能再派人进来。下次来的,可能就不只是商人了。”
老者没说话。
叶清欢走到箱子前,拿起一块干藤:“这些藤蔓,是从哪条路运来的?”
“北境商道,经凉州过来。”
“走的是官道还是野路?”
“官道。有通关文书,盖着西域驿站的印。”
她记下了。
至少现在知道对方是怎么进来的。不是偷偷摸摸,是光明正大,拿着合法身份进来,混在普通商人里,没人会多看一眼。
这才是最可怕的。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藤蔓,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们收货的时候,有没有人碰过这些东西?”
“有。陈小满负责登记,另一个弟子帮忙搬运。”
“他人呢?”
“在外面守着。”
她走出去,在门口找到了那个搬运的弟子。二十出头,脸色正常,说话也利索。她假装帮他整理袖子,银簪轻轻擦过他的手腕。
听诊功能开启,心跳平稳,没有异动。
她又用望气术扫了一遍,经脉干净,没有绿线。
暂时安全。
回到屋里,她把所有线索摊在桌上:货单、黑线、粉末、干藤、陈小满的衣服。
每一样都是证据,拼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计划。
第一步,用迷魂藤让人放松警惕;
第二步,借接触之机缝入蛊引;
第三步,让宿主定期进入密地,收集情报;
第四步,远程接收信息,逐步掌握灵穴图秘密。
对方不急,也不狠,就是要悄无声息地渗透。
她抬头看向老者:“你们必须封锁藏经室,换掉所有香灰坛,检查每一寸地面和墙壁。还有,从今天起,任何人进出都要记录,包括你们自己。”
老者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点头:“我可以让你进藏经室。”
“我不用进。”她说,“我要的是记录。另外,我需要药材配解蛊剂。七叶莲、寒星草、断肠花各三钱,还要一碗童子尿。”
老者皱眉:“断肠花剧毒,你怎么用?”
“以毒攻毒。”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