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皇帝之前,先把太子安顿好。”
“我不进偏殿。”萧景琰突然开口,“我要直接去紫宸宫。”
“你现在站都站不稳!”
“正因为站不稳,才不能让人看出来。”他看着她,“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敢真动父皇。”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点头,“行。但你得听我的。进宫之后,我给你扎一针,至少让你撑到见到皇帝。”
他扯了下嘴角,“你还真不怕累。”
“我怕死。”她说,“你要是倒了,我一个女医官,进宫连路都走不对。”
城门完全打开。马队鱼贯而入,迅速穿过门洞。守军立刻关门落锁,派人上墙警戒。
里面是一条窄道,两边是高墙。地面铺着青石,被晨光照得发白。叶清欢的腿已经麻木了,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坐直。
快到尽头时,前方传来脚步声。
一队禁军小跑着过来,领头的是个校尉,盔甲都没穿整齐。“太子殿下!”他单膝跪地,“属下奉命镇守西门,不知您已回京!”
“宫里什么情况?”萧景琰问。
“二皇子昨夜带人强攻东华门,被挡下来了,但今早又调了三营兵马围住南苑。陛下闭门不见任何人,贵妃娘娘……”他顿了顿,“说是病了,不让通报。”
“李院正呢?”
“在太医院待命,没出宫。”
萧景琰和叶清欢对视一眼。
她在心里冷笑。太医院这个时候还不动,说明早就站好队了。
“带路。”萧景琰下令,“去紫宸宫。”
校尉起身引路。队伍重新启动,速度放慢。禁军加入护卫,前后夹着他们往内宫走。
叶清欢一直注意着怀里的药罐。热度没降,反而越来越高。她悄悄掀开衣襟看了一眼,发现罐子表面浮起一层极淡的霜纹,像是冬天窗玻璃上的冰花。
这不对劲。
药罐平时只在吸收念气或释放回溯之息时才有反应。现在既没治病,也没触发记忆,它为什么会这样?
她正想着,忽然感觉胸口一紧。
像是有人隔着衣服捏住了她的皮肉。
她低头看去,药罐的裂缝正在微微震动,那一滴残留的水珠,缓缓滑到了罐底,然后——
停住了。
不是蒸发,也不是流下,就是停在原地,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
她猛地抬头。
前方拐角处,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太快了,看不清脸。
但她认出了那身衣服。
鸦青色团纹袍角,扫过石阶边缘。
那是萧景琰的衣服。
可萧景琰现在就在她旁边骑着马。
她一把抓住影卫的胳膊,“刚才那个……”
影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皱紧,“没人。”
“不可能!我看见了!”
“小姐,”影卫压低声音,“殿下一直在你右边,没离开过。”
她转头看萧景琰。他脸色依旧不好,但眼神清醒。两人并行,距离不到一尺。
可她刚才看到的那个背影,分明和他一模一样。
药罐突然剧烈一震。
她赶紧捂住胸口,可那股热流已经窜上来,直冲脑门。眼前瞬间黑了一下,等恢复时,她看到了——
一间暗室。
墙上挂着药杵。
地上躺着一个人,穿着太子袍服,胸口插着一根银针。
时间很短,只有一眨眼。
画面消失。
她喘了口气,手心全是汗。
不是未来。
是过去。
可她没治过这个人,药罐不该有反应。
除非……
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