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示意长老取药。玉瓶取出,封口贴着金箔,里面三滴透明液体悬浮不动。
“记住。”谷主说,“这东西见光即损,必须用黑布裹严实,路上不能打开。”
她接过瓶子,放进特制药囊,外面缠上黑绸。
“谢谢。”她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谷主忽然开口,“你刚才誊书的时候,药罐发热了是不是?”
她脚步一顿。
“我没瞎。”他说,“那本书三百年前就没人能激活。你能看到东西,说明它认你。但别忘了,有些知识不该轻易碰。归元符文不是谁都能画的,画错了,会把自己的魂烧干净。”
她没回头:“我知道。”
走出石室,外面天还没亮。那两名影卫已经醒来,脸色发青,但能站稳。
她掏出一个小瓷瓶:“每人喝一口,解毒的。”
两人服下后缓了些。
“我们走。”她说。
三人重新上马,沿着原路返回。刚出谷口,她忽然拉住缰绳。
“怎么了?”随行影卫问。
她低头看药罐。罐身温热,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微烫。
她闭眼,回溯之息再次浮现。
还是那个房间,但这次更清晰。画符的手停下了,拿起一支毛笔,在符纸边缘写下两个字:**南陵**。
笔迹刚落,画面崩裂。
她睁开眼,呼吸平稳。
“改道。”她说,“不去原来那条路了,往南陵方向走。”
“南陵?”影卫愣住,“那边荒得很,连村子都没有。”
“正因为没人,才安全。”她调转马头,“而且我知道,有人在那里等着我们。”
马蹄重新踏进雾里。
药罐安静贴在胸前,像一块暖石。
她右手握紧缰绳,左手悄悄摸了摸怀里的《九冥医鉴》复印件。
南陵这两个字,她在太子给的边疆军报里见过。赵破虏提过一句:**南陵废村发现祭祀残迹,地面刻满倒写符号**。
当时没人当回事。
现在她知道了。
那里不只是个废村。
是归元符文最后出现的地方。
也是唯一可能找到活着的符师的地方。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一丝冷腥。
她没回头。
只是把药囊又紧了紧,低声说:“再快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