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护着药罐,身体微微侧转,随时能借门柱掩身。她盯着对方动作,余光扫过其他七人——全部静立不动,只有这一个在逼近。
针筒前端的蓝光更明显了。
她认出那不是灯油或磷火,而是一种凝在金属表面的气。类似念气,但颜色偏暗,流动方式也不对。它不像是感激所化,倒像是从别的地方强行抽来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
昏倒的药童、闭门的药摊、消失的线索……这些不是巧合。他们是冲着她来的。这个组织早就盯上了她,知道她会查,也知道她能查到什么。
中间那人停下脚步。
他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掀开兜帽。
底下是一张干瘦的脸,眼皮耷拉着,嘴角却往上翘。他没说话,只是用右手食指轻轻敲了两下针筒侧面。
咔、咔。
两声脆响。
身后立刻传来动静。
她猛地回头。
原本关着的堂屋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一只戴着灰布手套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手里也拿着同样的针筒,正对着她的后背。
她旋身就退。
脚跟刚撞上门板,药罐又震了一下。
这次比刚才更重。
念气在罐子里翻腾,像是要冲出来,却又被什么挡着。她靠着门站着,前后都有敌人,八个人全围了上来,脚步整齐,没有一点杂音。
中间那人重新戴上兜帽,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所有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器械。
她把银针夹紧,呼吸压到最轻。她知道接下来不会有机会问话,也不会有人解释来意。这些人不是来谈判的。
他们是要动手。
她左手摸向药罐盖子。
只要能触发一次回溯之息,也许能看清他们的记忆破绽。但现在八人合围,稍有动作就会被攻击。她必须等一个空档。
中间那人忽然开口。
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你本不该来。”
她盯着他:“你们在做什么?那些病人是不是你们弄的?”
那人没回答,只是抬起针筒,对准她的心口。
其余七人同步调整位置,形成 tighter 的包围圈。她能感觉到空气变了,那种腥腐味越来越浓,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她咬牙,右手往后挪了寸许,指尖碰到了门栓。
如果能把门撞开,或许能抢出一点空间。但她不敢轻动,这些人太稳,一看就是训练过的。任何小动作都可能成为进攻信号。
中间那人再次开口:“放下药罐,你可以走。”
她冷笑:“让我走?然后呢?继续害人?”
那人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说:“你不放下,就永远别想走出这扇门。”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抬手扣动了针筒。
一道蓝光射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