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船主。但需要大量的金银打点,而且……无法保证绝对安全,甚至可能是陷阱。”
江尘沉默。这确实是一场赌博。赌那船主的贪婪压过了对幽冥宗的恐惧,赌对方的检查会出现纰漏,赌自己能在暴露前控制住局面。
“需要多少金银?”他问。
苏文正报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江尘从怀中取出得自胡掌柜、黑鼠以及那名信使的所有银票,又加上自己原本的一些积蓄,勉强凑够。
“此事,拜托院长了。”他将银票推了过去。
苏文正郑重收起:“苏某会尽力。先生做好准备,一旦联系妥当,可能需即刻动身,不会有太多准备时间。”
苏文正离开后,江尘闭上双眼,继续运功驱除左臂的阴寒之气,同时脑海中飞速计算着各种可能。
混上私船,风险极高,但确是眼下唯一的生路。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身份暴露,在船上与幽冥宗的人,乃至可能出现的黑幡使本人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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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现在的状态,正面抗衡黑幡使,胜算渺茫。必须利用环境,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
他再次检查了身上剩余的毒粉、爆裂蜡丸和致幻药散。数量不多了。他又将得自幽冥宗据点的那些丹药逐一检查辨认,大部分是些疗伤、恢复内力的普通丹药,也有几瓶毒性猛烈的毒药,正好可以补充他的消耗。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清心铃和怀中的往生令上。往生令在净化蚀魂石后,似乎消耗过大,变得有些沉寂。而清心铃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这两件宝物,是他最大的依仗,但也无法无限使用。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流逝。窗外,不时传来官兵呵斥、马蹄疾驰的声音,更添几分紧张。
傍晚时分,苏文正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联系上了。”他低声道,“是条运‘黑货’的船,船主姓刁,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今夜子时,在东城‘卸货码头’第三号仓栈,船名‘浪里鳅’。他会安排你藏在货舱的夹层里。银子已经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你安全上船后支付。”
浪里鳅?名字倒是贴切。江尘记下地点和时间。
“这是剩下的银票,以及一些干粮和清水。”苏文正将一个包袱递给江尘,“先生,此去凶险万分,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保重性命为上。”
江尘接过包袱,能感受到苏文正话语中的真诚。他对着这位冒险相助的书院院长,郑重地拱了拱手:“院长恩情,晚辈铭记。他日若有机会,必当回报。”
苏文正摆了摆手:“不必言谢。只望先生能安然脱困,他日……若有可能,多斩几个幽冥宗的妖人,便是对苏某最好的回报了。”
夜色渐深,书院内外一片寂静。
子时将近。江尘换上一身苏文正准备的、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将剩余的药物、银票小心收好,清心铃贴身放置,陨星刺紧贴小臂。他最后运转了一遍内力,压制住左臂的寒气,虽然状态未复,但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然。
他推开书房的门,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悄无声息地翻过书院围墙,向着东城卸货码头的方向,疾驰而去。
玉京的街道,在宵禁后空旷死寂,唯有巡逻兵卒的脚步声和更夫的梆子声偶尔打破宁静。江尘将《幽冥无影》身法施展到极致,在屋顶、巷道间穿梭,避开一队队明哨暗岗。
越是靠近东城码头,那种肃杀的气氛反而淡了一些。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即便是幽冥宗,也无法将触角完全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卸货码头在望。黑暗中,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哗哗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气和水运货物混杂的怪味。第三号仓栈孤零零地立在码头边缘,看起来有些破败。
江尘隐匿在仓栈对面的阴影中,仔细观察。仓栈周围看似无人,但他能感觉到几道隐晦的气息潜伏在暗处,应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