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妻子都能凭借异象寻来?
刘季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立刻从众人神色的变化中捕捉到了什么。他深深看了吕雉一眼,眼中闪过惊异,赞赏和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吕雉的肩膀。
“好!好!相士都言我刘季是天下贵人,兄弟们,这是天意!天意让我们聚在此处!”
此时他当不了沛县的亭长了,但躲在这里只是一时,靠山吃山,他不能一辈子都当闾左之人。
他被逼入绝境,此时只能起事,但这时要等时机,他是个聪明人,他不当出头鸟,他只当得利者。
他武艺好,躲这里面也能打猎,弟兄们跟着他有口饭吃,自然愿意听指挥。
他顺势将吕雉带来的干粮分发给众人,士气顿时大振。
吕雉看着丈夫借此机会鼓舞人心,稳固地位,心中稍安。
她并没有解释自己其实是凭着对丈夫的了解,一路打听和几分运气才找到这里,那所谓的云气,不过是她在担忧和迫切中,灵机一动想出的说辞。
她也不是普通妇人,在这朝不保夕的逃亡路上,知道除了武力,更需要一种能凝聚人心,让人看到希望的东西。
而天命所归,无疑是最有力的强心剂,聚在一起就人多力量大,不然就是一盘散沙,刘季再怎么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刘季将吕雉拉到一边,语气复杂:“娥姁,家里孩子们都好吗?苦了你了。”
“家里都好,元和盈也都懂事。”吕雉简要说了家中情况,隐去了大嫂的刁难,只道,“你放心,我能撑住。你在外,一切小心。”
夫妻二人短暂相聚,互道珍重,吕雉留下干粮与钱后,便又循原路下山。
刘元在家中焦急等待,看到母亲几天后平安归来,才大大松了口气。听母亲低声说起山中的经历和那云气之说,小丫头眼睛瞪得溜圆,心中对她这位阿娘的敬佩,顿时又拔高了一大截。
高啊!实在是高!这舆论造势的能力,简直天生就是当统治者的料!
夜深人静,哄睡了刘盈后,刘元钻进母亲温暖的被窝,依偎在她身边。黑暗中,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里很久的问题:
“阿母……”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阿父,阿父他跑了,官差来家里抓人,大伯母天天骂我们,你有没有怨过阿父呀?”
问完,她立刻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母亲的回答。她想知道,母亲这般辛苦支撑,心里是否会有委屈和埋怨。
吕雉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回答。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细软的头发,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怨?”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像是在细细品味其中的含义,“说从未有过片刻的惶惑和委屈,那是假的。被官差拿人的时候,被你大伯母指着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