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吕释之也很埋怨:“当初就劝父亲多考量,那刘季就是个泗水亭长,油嘴滑舌,不务正业,偏你不听,如今可好!”
两位嫂子也挤在门口,阴阳怪气地小声附和:“就是,害人精……”
吕媭气得脸通红:“大哥二哥!你们少说两句!现在是埋怨的时候吗?阿姐心里不比你们苦?”
吕雉默默听着父兄的抱怨和嫂子的挤兑,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又沉又痛。她可以忍受王氏的刁难,却难以承受娘家这般直白的嫌弃和怨怼,这让她本就艰难的处境更添了几分孤凉。
她深吸一口气,替父亲抚着胸口顺气,声音低沉却清晰:“爹,大哥,二哥,事已至此,埋怨无用。刘季行事确有不当,但他是为了保全性命,并非有意拖累家人。如今他在外生死未卜,我在刘家,自会尽力护着两个孩子,支撑门户,不会回来拖累娘家。今日回来,只是探望父亲病情,见父亲无大碍,女儿便放心了。”
她站起身,拉过刘元和刘盈:“元,盈,给外祖父磕个头,我们该回去了。”
毕竟在吕家,刘元很气,但不好说话,她都不认识。而且她爹实在是大器晚成了,刚与吕雉成亲的时候,还能说一句,莫欺中年穷。
现在总不能说,莫欺老年穷吧?
她乖巧地拉着弟弟跪下,给吕太公磕了个头。
吕太公看着女儿强撑的坚强和两个年幼的外孙,心里一软,又是一酸,别过头去,挥了挥手,声音哽咽:“走吧,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吕泽和吕释之见状,张了张嘴,终究也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只有吕媭急得拉住吕雉:“阿姐,来都来了,吃个饭住一晚再走吧!我让人去收拾房间!”
吕雉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不了,家里还有事。小妹,照顾好爹。”她谢绝了吕媭的挽留,也无视了嫂子们如释重负的表情,带着孩子,挺直脊背,走出了吕家大门。
来时还带着公婆心意的微暖,归时只剩满心寒凉。娘家,如今也并非她的避风港了。所有的风雨,终究只能她独自面对。
刘元紧紧握着母亲冰凉的手,仰头看着母亲紧绷的侧脸和泛红的眼圈,心里把那两个舅母和说话难听的舅舅也记上了一笔。
失势嫌弃,得势时又要巴上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心里堵得难受,以前她爹在沛县能庇护他们时,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她又不能说什么,免得人家又说什么更难听的话,让阿母更伤心难堪。
吕媭追出来,塞给刘元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些点心和私房钱,然后看向吕雉:“姐,别理他们!有事记得捎信给我!”
吕雉看着小妹,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孩子往回走。
日头有些晒,吕雉带着两个孩子,心情低落地走在回中阳里的路上。刘元抿着小嘴,一手
